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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8月,北平。
方孟韦听到明楼要来北平的消息,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别的,只是写道:我还是不见他了,如果他知道我还活着,搞不好会猜到我的共产党身份,现在解放战争已全面爆发,我父亲又是国民党的经济要员,恐怕对党对家都不好。
崔中石看着明诚离开的背影,心有不忍。他和方孟敖在离开上海的前夕知道了策反并清除明诚的中央密电,方孟敖知道这份消息后勃然大怒,差点把地下党的秘密联络点全部砸烂,要不是自己拦着,他去刺杀明楼都是有可能的。
“他执行任务,处决明诚我没意见,可他妈的,他处决之前,还标记了我弟弟,把我弟弟害成这样,妈的,共产党怎么了,老子照样能毙了他!”方孟敖即将冲出小院,要不是两个alpha拦着,他真能去毙了明楼。
方孟敖终究没有去找明楼的麻烦,国家存亡之际,他们都必须以大局为重,他看着昏迷的弟弟,一个字一个字咬牙道:“阿诚死了,我弟弟是方孟韦,他也不用认识明楼,现在安全洗掉标记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孟韦要是找不到对象,大不了我养他一辈子!”
当时的崔中石觉得明楼明诚,分居南北方,很难有机会再见面了,哪想到这样一个决定,让两个人兜兜转转了十几年都无法释怀。
1946年8月,北平方家。
“孟韦回来了。”方步亭刚刚下班,他和程小云看向门口,见孟韦走进屋来,原本疲惫的感觉也没有了,露出慈祥的微笑,孟韦看看他,也笑了,笑的很开心,点了点头。
“叔叔,叔叔。”方奕方欣跑过来喊着让方孟韦抱,“你们俩真淘气!”何孝钰追着孩子也跑了出来。
方孟韦因着沾染了一身香灰味,并没有着急去抱两个孩子,何孝钰也明白他去做什么了,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屋玩。
“小哥,我回来了!”跟着进来的是谢木兰,他的表妹,今年刚刚考上燕京大学,她生性纯真活泼,对这个失散多年又回来的小哥充满了好奇,谢木兰总觉得小哥总散发着神秘又温柔的气息,对家人很温柔,她却又看不透对方,总觉得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药给你熬好了,孟韦一会儿过来吃药吧。”谢培东从厨房走出来,方孟韦吃的药,他和程小云从来不假他人之手,都是自己仔细熬制的。
方孟韦点点头,去了厨房喝药,谢木兰好奇的张望着,偷偷问谢培东:“标记小哥的人死了么?如果能找到为什么还要洗掉标记?”
“小孩子家,管那么多做什么?”谢培东训木兰,后者撅着嘴上了楼。
“经济部顾问明楼将于十月抵达北平。”谢培东看着电报。
“这个明楼先前做过汪伪政府的顾问,稳定经济很有一套,上个月差点被当做汉奸枪毙了,后来因为有军统的身份才得以释放。”方步亭坐在书桌后面说着明楼的履历,“是个很不好相与的,从上海南京传来的消息是,这人睚眦必报,精于算计,不好对付啊!”
“我们做事都是遵循中央的指示,就算他要找麻烦,一来他抓不到,二来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谢培东将文件整齐的放在桌子上。
“不说这些了,自从孟韦找回来以后,我就想着将重心往家里挪挪,好好弥补弥补他。”方步亭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下周他还要去打针。”
“大夫说再有半年就好了。”谢培东抬头说。
“那就好。”方步亭说,“孟韦还年轻,可以给他再相看相看。”
“我觉得,还是看孟韦的意思吧。”谢培东思索道,“孟韦也是个有主意的,之前又受的那么重的伤,恐怕一时半会儿心里拗不过来。”
“你说到底是谁标记了他?”方步亭每每想到这件事就痛心疾首,谢培东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方步亭气了一会儿,最终无力的靠在了椅背上,
“当初孟敖说找弟弟,其实我心里是不抱希望的,但总还是前盼万盼,想着万一会有希望呢,我就想着这孩子会不会没了,或者人在却受了苦;后来啊,孟敖说找着了,但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也不能和家里人联系,我盼的更厉害了,想着他长大了会是什么模样的,在外面是不是吃了不少苦,读没读过书,万一没受过教育怎么办?结果没想到……”
方步亭拍了拍椅子扶手,却说不下去了,他见谢培东要言语,挥了挥手,继续说道,“我以为我会站在那里等着孟韦过来喊我一声爸,却没行到我见到我儿子的时候,他浑身是伤,都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当时我看到他那一身伤,而且知道他在上海的时候伤的更中,我的心就又痛了一次,和我当时失去妻子和女儿的时候一样痛;崔中石说,那孩子是个顶天立地的中国人,我就松了一口气,上个月死间计划解密,我才知道,如果不是孟敖他们设计营救,孟韦这就是拿命来换胜利啊,我为这个儿子骄傲,却又心酸,如果当初不是我……”
方步亭拿手帕擦了擦微湿的眼眶继续道:“我当时真怕孟韦醒不过来,他那个时侯肚子又大,幸好小云和你在身边帮我照顾他,我当时想,只要我儿子能醒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却没想到,人是醒了,却也哑了,这声爸,我终究是没听到啊!”
“至少人活过来了不是。”谢培东安慰道,“孟韦真是不错,我听说他在军统期间,在巴黎上的学,那孩子,画画也很有天赋,好孩子无论在哪里终究都是优秀的,成才成器!”
“是啊。”方步亭缓过劲来,“我还有什么可求的呢,我两个儿子都是民族英雄,都是国家栋梁,光这一点就够我骄傲一辈子的了。”说完他起身和谢培东走到门口,“这段时间还是累了你了。”
“应该的,我也是真心喜欢这孩子。”谢培东说道,“你也多陪陪小小嫂子,我看得出来,她拿孟韦当亲儿子疼,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不容易。”
方步亭点点头,两人各自回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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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9月,上海梁家。
“该打包的打包,我说那些破烂你就别收拾了。”梁仲春看着老婆收拾东西,指指点点的。
“都是好的,白扔了可惜。”梁夫人皱皱眉头,这个也舍不得,那个也舍不得。
“香港那边我都置办好了。”梁仲春往外张望一眼,见儿子在看书,甚是欣慰。
“你这次去北平,就传这件,这件好。”梁夫人拿了衣服给梁仲春比量。
“行,听你的。”梁仲春自从二夫人被汪曼春杀害后,再没往家里弄个老三,一心盼着老婆儿子回来,现在盼回来了,自然格外珍惜,“对了,你从重庆回来的时候,方孟敖的弟弟咋样了?”
“你说阿诚?”梁夫人问。
“你可别说阿诚,方家人可不愿意听,得叫孟韦。”梁仲春纠正道。
“唉,也是个命苦的。”梁夫人叹了口气,“听方孟敖媳妇说,刚接回来的时候老惨了。”
“这还用你说,他在76号受那些刑我都看着呢。”
“那你也不拦拦。”
“我怎么拦?我但凡有一点表示,今天你就不用在这给我比量衣服了,改给我烧衣服吧!”
“呸呸呸。”梁夫人啐了几口,“当时啊,听说是大着肚子接回去的,结果最后孝钰一胎生了俩,有儿有女,孟韦就……唉。”
“他那孩子在上海准备走的时候,大夫就说保不打住了。”
“反正后来他病好了,我还见过几面,也养的差不多,方家也是等他养好了之后,给他吃药打针,准备清洗标记呢。”
“这清洗标记可不是胡闹的,古来也有法子,不过越快的手段就越伤身,那些好的方法和药物贵的很,没副作用,缺点就是慢,不过方家嘛,那是大世家,肯定是用的好方子,还中西医结合,我听说再过几个月,孟韦就会恢复了。”
“那到时候这方家的坤泽小儿子岂不是会有很多人抢。”梁夫人目光闪闪。
“我看够呛,谁能过的了他大哥那关。”梁仲春想了想方孟韦,又想了想方孟敖,最后想到明楼,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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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9月,上海,明楼办公室。
“明先生,下个月您就要去北平赴任了,北平那里也是表面平静,背地里暗涛汹涌。”宋青在明楼办公室内说道。
“暗涛汹涌也罢,风平浪静也罢,我们都要打起精神来应对,北平的那批官员比汪伪政府老奸巨滑的多了。”明楼坐在椅子上说道,但神情却放松的很,好像丝毫没有为这种事操心过。
“解放战争已经爆发,我们迟早会取得胜利。”宋青信心满满的说,可他发现明楼似乎并没有听到他说话,“明先生?”
只要能取得胜利;只要能打败敌人。这两句话在明楼耳边再次响起,却又被宋青打断,明楼又有些头疼了,宋青见了要取药给他,被他拒绝,便退了出去。
抗日战争胜利了,可是明楼还是要继续潜伏,国民党政府自抗战结束后,管理层也经历了一次大换血,不够优秀的特工都折在了战争中,留下的都是优秀的人才,在这群人才中潜伏,就需要有更高的能力和潜伏技能。对付这帮老狐狸,明楼想想都觉得费神。他很久没有闻到过那种味道了,以前明诚的omega身边被自己戳穿后,总会在他疲惫的时候将自己的信息素缓缓释放出来,那种暗香比阿司匹林好用多了,明诚走后,明楼托堂兄明堂调配了好多香水,但就是调不出那种味儿。五年了,在军事法庭上,明诚的遗物,将明楼在心底埋得好好的东西又挖开了,可是明楼知道,人没了就是没了,自己亲手做的局把明诚坑了进去,给汪曼春的怀疑点了火,也是自己让藤田芳政彻底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明诚一人完成的。汪曼春,明诚,自己亲手了结了两个曾经的爱人,就像是自己的宿命一样。明楼拿出药来,吞了几片。
宋青到明公馆的时候,明镜正在叮嘱下人收拾行李,“阿香啊,把这个带上,那个也包起来。”
“明董事长好。”宋青问好道。
“哟,宋青来了。”阿香去泡壶茶,明镜招呼宋青道,“本来明楼和明台这次去,我是不合适跟着的,可正好北平那里有些生意要谈,就那个许夏的香水现在和我们明家香竞争的很厉害呢,唉,一个在香港的品牌,居然在北边打的火热,这次我要亲自去谈才行。”
“那许家的香水得了北方荣家的资助,所以才火热的很。”宋青解释道。
“不管怎么说,得把生意谈下来。”明镜道,忽然有个孩子跑了过来,“哎呀,明业,在玩什么呢?”她看到明业手里的画,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阿香,你也不看着点。”明镜埋怨道,“这什么东西啊,随便让小孩子拿着。”
“我看这画挺好的。”说话的是明台,从楼上走下来,跟着的程锦云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也不理。
“明台。”宋青站了起来,明台冲他点了点头,“宋青哥。”
“这次去北平,可不能大意了。”宋青待阿香哄明业上去了,对明镜,明台夫妇道,“明珏就在北平疗养,这个双手沾满共产党鲜血的刽子手,狡猾的很,好在他的学生死的死,残的残,像明诚,李……”
“你能不能不提阿诚哥?”明台呛道,“宋青秘书,我知道,你的叔父是牺牲在明珏枪下的,可是那时候阿诚哥还没长大呢,和他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论到明珏的学生,我大哥明楼,我大哥王天风也算是他的学生。”
“明台,我知道死间计划里,我们设计明诚替代了你,而他又饱受酷刑,你心生愧疚。”宋青脸色变了,但毕竟身处明家,自己的上级明楼又心疼这个弟弟,自己实在不好发火,“我想他心里也清楚,就算他再咬你出来,明楼先生只会让他死的更惨,所以他才……”
“放屁!”明台大怒,他往前走了两步,要不是程锦云拦着,明台就要上去揍宋青了,“多少次刺杀日本高官都是阿诚哥拿血拿伤换来的,阿诚哥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么?都牺牲的人,你在这里接二连三的诋毁他,有没有一个党员应该有的素质?”
“可是他杀了桂姨,他的养母!”明镜很小的时候,就由桂姨照顾,而明家家败,桂姨也不离不弃,在得知桂姨被明诚枪杀后,明镜就对阿诚恨之入骨了,“一个杀了自己母亲的人,何其丧心病狂。”
“可是……”明台还要还嘴,却看明业又跑了下来,阿香追在后面。
“怎么回事?他怎么还拿着这幅画?”明镜亦大怒,“阿香,把画扔了!”
“不准扔!”明台喊道,程锦云拦住他,扭头对阿香说:“听大姐的,把画扔的远远地。”说完又给明台使眼色,明台气不过,蹬蹬蹬的上了楼,程锦云向宋青道了歉,也抱着孩子回去了,留下明镜宽慰宋青。
程锦云回屋后,看到丈夫窝在床上生闷气,抿嘴笑了笑,推推明台,“还生气呢,怎么跟个小孩似得。”
“走走走,别烦我。”明台挥挥手,不耐烦。
“行,那这画我看你是不要了。”程锦云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明台一听画,翻身下床,拦住锦云,嬉皮笑脸道:“锦云,我知道,你最疼我了。”
“最疼你的是大姐。”锦云笑道,“多大的人了,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高兴的。”她把画递给明台,“放好了,别让大姐再看到。”
“谢过娘子!”明台假装作揖,锦云伸手要打,他躲了过去,笑嘻嘻的坐到椅子上,看着那画,渐渐笑容消失了。
“我知道你对阿诚替你牺牲那事内疚。”锦云坐到明台旁边,和气道:“可是清除明诚是党下达的命令,大哥不得不执行,而且如果不执行,现在他有可能就是我们的敌人,这时候我们再面对他,就会更痛苦。”
“你也觉得阿诚哥是我们的敌人?”明台抬头的盯着锦云。
锦云沉默了一刻钟,突然道:“不知道。”
“不知道?”明台皱眉道。
“你还记得狩猎行动么?”程锦云道。
“知道啊,你问这个做什么?”明台奇怪道。
“当时,带明诚去日军医院的救护车,就是你爹的行动小组,我也在上面。”程锦云道。
“那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明台急道。
“上级的任务能随便说么?”程锦云白了明台一眼道,“如果当时那几个地下党的联络组是阿诚发现并清除的,那我和黎叔为什么一直安然无恙。”
明台刚要说话,又被妻子制止了,锦云继续道:“可是如果他对共产党没有敌意,为什么那几个联络点被清除的前夕,他都在周围徘徊,但是当时国共统一抗日,那几个联络点对打击日军都有贡献,阿诚又不像是个短视的人,总觉得很矛盾。”
“我就说么,阿诚哥不是坏人。”明台插嘴。
“你都当爹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跳脱?”锦云叹气,“但是他杀了桂姨。”明台听到这句话后,又蔫了。
“桂姨。”明台思索道,他来明家的后和桂姨接触的不多,所以不像明镜那样会代入很多感情因素,“对啊,如果他当时是要去拔除地下党的联络点,就更不应该对桂姨下手了,那组成员就是听到了桂姨的声音才赶紧撤离的,阿诚哥可是我见过的唯二最优秀的特工之一。”
“会不会当初暴露联络点的另有其人?”锦云探索道。
“没错,会不会有另一个人我们都没注意?”明台低头,两人一起思索道。
不一会儿,两人抬头,异口同声道:“桂姨!”明台说完又道:“不会吧?”
“桂姨当时在你家都做些什么?”锦云问道
“就是去买买菜,做做工。”明台回想道,我当时一天到晚的不着家,也没注意她。
“我记得大姐当时的保险柜被汪曼春查过。”锦云抬眼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又扭头对明台道,“有谁能知道大姐在银行开过那个保险柜,还知道的那么仔细,只能是家里人啊。”
“那太可怕了。”明台打了个寒战,“家里一直潜伏了一个日本特务,我,大哥,大姐一直都不知道。”
“不管你们知道不知道,或者桂姨是不是日本特务,她都已经去了五年了。”锦云道。
“我还是想查清楚真相。”明台道,“可是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还要瞒着大哥大姐,真头痛!我都快要像大哥那样得头疼病了。”
“拉倒吧你!”锦云没给明台好脸色,“还跟大哥比。”她想了一会儿,又道:“或许我们可以去问问别人。”
“谁?”
“梁仲春!”
明楼回家的时候,宋青正好要回去,他对明楼明镜道:“这次护送我们去北平的飞行员也是我们的地下党员。”
“哦?是谁?”明镜好奇道。
“笕桥航校上校教官方孟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