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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西式大床上,生于桃花镇长于桃花镇的他从没见过这种床,他惊奇的从床上坐起来,身上还是有点疼,但是已经不是那么无法忍受了,手也包裹的好好的,他从床上走下来,屋子里亮堂的很,和他以前住的那件暗沉沉的瓦房不一样,他看着房间的摆设,好奇地摸了摸,都是他没见过的东西,窗户是玻璃的,许一霖一步一步慢慢走到窗前,外面正下着雪,他一个南国的少爷自然是没见过的,只觉得雪景好看的很,再看看自己,穿了一身的丝绸睡衣。大概这是死后上了天国吧,我又没做什么坏事,自然不会下地狱去的,许一霖摸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胡思乱想中,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了。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霖你醒了!”许一霖抬头一看,夏禾眼中含泪面上带笑的看着她,他欣喜若狂,上前抱住对方,而后再仔细打量了一边夏禾,继而心酸道:“夏禾,都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害得你也来了这里,弄得你从此和谢棠天人永隔,好在天国这里比咱们那桃花镇好多了。”
“你胡说什么呀!”夏禾擦擦眼睛,笑盈盈地说:“这里哪是天国,你好好看看,你活着,我也活着,咱们都活的好好的!”
“活着?”许一霖不敢相信,他扭头看向四周,“那我们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这是梦吗?哎呦!”他被夏禾拍了一下脑袋。
“这里是承德。”夏禾温柔的看他,就像看个小孩子,自她怀孕以后,倒是变得母性大增。
“承德?咱们怎么到承德来了?”许一霖突然一抬眼,看向门口,错愕了。
门口站着的是荣石,面上带着笑,“许……许兄弟,你……醒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许一霖质问道,他紧紧抓住了夏禾的手,想往后退,顿了一下,又走到夏禾和荣石之间,护住夏禾,“夏禾,是不是他强迫你来的?你不是要去上海吗?”
“……”荣石张开口,却没说出什么来。
“是这样的,当时我们急着赶回承德,然后樊医生和李老先生当时也要和我们一起返程,但是你的伤又不好,所以情急之下就邀请夏禾姑娘和许少爷你一起回来了。”索杰见荣石不出声,便接道,“而且夏禾姑娘有了身孕,在路上我们也可以照料。”
“夏禾怀孕了?”索杰说了那么一大通,许一霖也就听了这句,突然开心起来,转向夏禾,“那有没有不舒服啊?”转而又冲着荣石发火,“你们既然知道夏禾怀孕,怎么还带着她乱跑呢?”突然心里又想到谢棠,自然知道孩子是他的,心又难过酸楚起来,“这要是谢棠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怪我呢!”
“谢棠他……他已经死了,自此天人永隔了!”夏禾见许一霖说起谢棠,心中亦是难过。
“什么?谢棠他……”许一霖一时不敢相信,谢棠之死让他震惊,心中其实还有一丝欣喜,但看到夏禾难过,什么欣喜和吃惊都先抛到了一边,转而安慰起夏禾。
“夏姑娘已经知道了?”荣石和索杰亦有些吃惊。
“我又不是傻子,听你们平日里说的话,就能猜出来。”夏禾没好气地说,她与谢棠毕竟恩爱,一说到谢棠自然是止不住的难过。
“夏禾,你还有我。”许一霖连忙安抚,看到荣石在那里,又来气了,“你们能不能出去啊,让我们夫妻俩说会儿子话。”
许一霖说了话,荣石自然也不好再呆下去,和索杰出了房间,待回到书房,荣石道:“我的家里,还要他下逐客令!”说完叹了口气。
“那也是没办法,谁让咱们亏欠许少爷呢。”索杰道。
荣石看看索杰,又不耐烦的长叹一声,想想许一霖待他的态度就头疼,本想和许一霖道个歉,结果半句话没说完就被人轰出来了。
“事情总还是要找许少爷说开的。”索杰见荣石烦躁,便帮他理清思路,“只要他能开口提条件,咱们就好办,咱们态度好好的,相信他会谅解,只不过污人清白,怕他也不会善罢甘休,大少爷你恐怕要吃点苦了,幸好不是女子,不然真麻烦。”
“就因为不是女人才麻烦!”荣石点了点门口,“若是女子,没有丈夫,只要对方愿意,我就娶进来,可偏偏是个男儿,又成了亲,唉!”
“成了亲,不也是个不顶事的么!”索杰道,突然又问道,“大少爷,你对着徐一航结巴也就算了,怎么今天对着许少爷也这样呢?”
“……”荣石无言,“可能……可能是……哎呀,毕竟是有愧与他,不知道如何说出口呀。”
“也是。”索杰瞧着没那么简单,但也没多追问,“这样吧,下次我还是和你一起去,你说不上来的,就还弄个条子照着念,有什么说不出的,我来说。”
“也只能这样了。”荣石觉得有些疲惫。
“这段时间让二小姐去陪陪他们,她和夏禾姑娘应该能说的来。”
“也好。”
许一霖板着脸听完索杰的解释,一言不发,他盘算着,遇到这种事是不是要对方偿命?可自己也没死,只是被人占了便宜,而自己又不是黄花闺女,毕竟是个男人,碰一下也就碰一下,可不计较的话终究意难平,倘若计较的话,自己的命又是荣石他们找大夫救回来的,听荣石的妹妹荣意讲,他们荣家在承德明面是屈服于日寇,可背地里是抗日的,如果自己真计较起来,是打他还是杀他,那留着谁来抗日呢?若问他要钱,倒像自己是卖的了,那若不要钱,又要什么?荣石倒是喊他兄弟,可这兄弟是自己屁股吃苦换来的,又不是像荣公馆那些人风里来雨里去自己挣回来的,这兄弟听起来总觉得别扭,不计较自己心里不顺,计较了倒显得自己不是男人,许一霖心里乱的很。
荣石站在那里看许一霖不说话,他也没个底,近日来,他每天都要来过问一遍许一霖的生活,可每次来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或者一说就有些卡壳,如果不来,倒显得自己太混蛋了,他荣石堂堂正正男子汉一个,毕竟他亏欠许一霖的,对方要杀要剐何足惧怕,想定了,荣石心里也有底了,自然也一言不发等许一霖谈条件。
索杰自然也是沉默,他是怕许一霖狮子大开口贪得无厌,当然他家大少爷不开口,自然他也不开口。
三人就那么干坐着,许一霖欲言又止,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烦的不了的;荣石则左看看他,右看看他,安静地等着;索杰如老翁入定般。直到夏禾进了门。
“你们也太着急了,现在就问人家要决定,这不是逼他么?”夏禾道,说完就摆摆手让他们出去了。
“全承德,敢冲着大少爷你和我甩脸子的也就这个女人了。”索杰叹道,“而且这尊神……还是咱们自己请回来的……唉,什么世道啊……”夏禾在前几日得知真相的时候,要不是有身孕加荣意拦着,桌子上的茶壶和茶杯,她能一股脑的甩荣石脑门上,而后一个脏话不吐地把荣石,荣树和索杰损了一边,饶是这样,荣石也没办法。
“你要是现在心里乱,就先缓缓再说,整个承德都是日本兵,咱们是出不去的,就算以后要过活,也是要在承德定居了,现下,也就荣公馆清净些了,在这里好好养好身体,到那时,估计你也捋顺了,咱们再做打算。”夏禾毕竟和许一霖生活了那么久,许一霖心里想什么她是摸得门清。
“夏禾,你……有什么打算呢?”许一霖看了看夏禾的肚子,问。
“我还能怎么办。”夏禾叹了口气,“以后带着孩子在这里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我能做孩子的爹么?”许一霖小心翼翼的问,他从小受父亲压迫,长大好容易有了喜欢的女子,却被许父用卑鄙手段娶回许家,没得到爱不说,却招来了夏禾的恨,天天守在这样的环境,看着妻子与别的男人亲热,自己却不行,换做别人,早就性格扭曲,心生怨恨了,偏他天性善良,转变的也就没那么快,就在压抑至极,也要转化成那性格扭曲,欺压别人的人的时候,偏他爹没了,谢棠也没了,压在他心里的石头一下子卸掉了大半,性格也渐渐开朗了些,他也知道夏禾对他没有那种情爱,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两人还是有感情的,他想要孩子,自己不能生育,夏禾却有孩子,他爱夏禾,自然也想好好爱夏禾的孩子。
“唉……”夏禾看了看他,心酸的很,“这是谢棠的孩子。”许一霖心中一凉,待夏禾又道,“他那样害你,我怎么有脸让他的孩子认你做爹呢?”许一霖听后又忽的一下转悲为喜了。
“不碍事,不碍事,反正是你的孩子就行!”许一霖眼睛都笑弯了,又摸了摸夏禾的肚子。
“听你的就是。”夏禾笑眯眯地看着他,又道,“那荣石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心里也没谱”许一霖一听到荣石两个字,又是一脸愁容,“我总不能杀了他吧,杀了他,这承德谁来组织抗日啊,可要是打他一顿,那也没什么意思了,要钱?要钱太难看了。真真是没了主意了。”
“不如,咱们重新开铺子吧,我们夏家和你们许家原先都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等你身体彻底好了,咱们就在承德继续开,以我的手段和你们许家的秘方,把这胭脂水粉铺开满整个华北,再也不用管那些烦心事儿了,你看好不好。”许家的铺子在夏禾手里断送了,始终是夏禾的一块心病,虽说那卖铺子的钱是用来救许一霖的,但以夏禾好强的性子,终究是想把铺子再开起来。
“也好。现在置下一片家业,将来还传给孩子。”再没有压力的许一霖觉得心里亮堂堂的。
“二姐,你不觉得大哥最近不对劲么?”荣树私下和荣意偷偷说道。
“有什么不对劲啊?”荣意拿了一盒胭脂闻了闻,她手边还有三四盒,全是夏禾给的。
“我就是觉得不对劲,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让我想想。”荣树抓抓头发。“对了,大哥最近的表情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大哥还不是一天到晚冷着张脸。”荣意白了荣树一眼,“小鬼子进了承德后,你看大哥什么时候开心过,他喜欢一航姐,可一航姐又不见他,他心里能好受么。”
“他怎么没开心过?”荣树嚷了起来,“我看他瞧那许少爷的时候,那表情就……就不对!”
“怎么不对了?”荣意问道,“大哥和许少爷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偶尔在场啊,无非就是大哥不怎说话,许少爷也不怎说话,也不怎么搭理大哥,然后夏禾姐过来说几句,两人就散了。”
“以前大哥不是让你管她叫夏禾姑娘么。”荣树道。
“你别提了。”荣意一跺脚,不太乐意,“就那次,许少爷刚来咱家那会儿,我管夏禾姐叫许嫂子,大哥听到了,私下说什么她也算不得许少爷的正经老婆,让我管她叫夏禾姑娘,后来有一次,大哥,许少爷,夏禾姐和我都在的时候,我喊了声夏禾姑娘,人家许少爷直接说:‘夏禾是他的妻子,怎么能叫姑娘,要叫也要叫嫂子’给了大哥一个没脸,然后还是夏禾姐说,叫她姐姐就行,大哥真是的!”荣意有点委屈。
“对,我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荣树一拍手,“自从小日本进攻贺岭以后,大哥就板起一张脸,再也没笑过,就算笑也是冲着小鬼子冷笑,可是他去找许少爷道歉的时候,就算不挂着微笑,那嘴角也是翘的,要不然,他那眼神……”荣树打了个哆嗦,“太渗人。”
“不会吧,我看着挺正常啊,我听说大哥在桃花镇的时候,和许少爷有误会,是什么误会啊!”荣意不置可否。
“咳咳,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荣树装没听到。
荣意还打听,却听到隔壁屋里传来了许一霖的声音,“估计大哥又惹许少爷不高兴了,唉,我就说他整天赔罪赔罪,赔了这么久的罪,这许少爷越来越不待见他了。”
“你这是要毒死我么?”许一霖气急败坏,一边说,一边还喝着温水。
“这是咖啡,是从牙,牙买加带过来的蓝……山咖啡!”荣石也有些委屈。
“什么咖啡不咖啡的,苦不垃圾的,还牙什么加的,也就你们拿这些洋玩意儿当个宝。”许一霖气道,“整天拿些个洋玩意儿来我面前,说什么给我瞧新鲜,不就嫌我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么,我看还不如一杯绿茶好喝呢。”他拿手点了点桌子。
“那,那我下次让人给你带点上好的茶来!”荣石道,叹了口气,拿上那包咖啡转身要走。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许一霖突然平静下来,开口道,“我没恨过你。”
“啊?”荣石转回来,有些惊讶。
“当然,你当初逼着我非让我送走夏禾的时候,我是恨你的。”许一霖笑了笑,“但是现在我真的不怨你,反而我很羡慕你。”
“羡,羡慕?”荣石疑惑了,他想要知道更多。
“是啊。”许一霖道,他抬了抬头,看看窗外,“荣石,你当过兵,现在手下有几千号人,你为了抗日不吝惜自己的家产,谁能做到你这个程度?你也能为了承德的百姓假意投靠日本,被人误解为汉奸,谁能像你一样忍辱负重。保家卫国你占全了,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世上男儿能有几个能成为你这样的人,又有几个不想成为你这样的人呢,我是打心底里敬佩你。”
许一霖说完看向荣石,偏荣石也看着他,四目相对看了一会儿。荣石又道:“其实,你,你也一样可以成为,成为我这样的人啊!”
“我?”许一霖又笑了,扭过了头道,“我连个男人都不是,还能怎样呢。”他不等荣石开口,再说道,“你回去吧,难为你这段日子天天来我这里受气了,也谢谢你。”
荣石原想再开口,但许一霖终究没给他机会,只好拿着那包咖啡走出了屋子,正好撞见了隔离的荣意荣树。
“看什么看啊!很好看么?”荣石没好气地白了弟弟妹妹一眼。
“大哥不会是喜欢许少爷吧?”荣意待荣石走远了对荣树道,“可他昨天还很关心一航姐呢,还说心里喜欢她。而且许少爷是男人啊!”
“谁知道呢?”荣树有点丧气,“他最好喜欢的是一航姐,唉!”
当晚,许一霖在床上失眠了,此时他与夏禾已不再一起睡了,许一霖的身体已经调理好了,原先在南国心情压抑,总觉得自己不行,现在性格开朗了些,再加上李老先生给他调理的身体,他觉得似乎自己能够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