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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许一霖被抓进宪兵大队已经三天了,镇上的宪兵突然找上门对夏禾说许一霖是赤匪,把家里里里外外搜了个遍,许家的仓库他们也查了,但什么也没搜出来,要不是有荣石的人帮忙看着,只怕这个家早就被宪兵抢了,家里的女眷只怕也会受委屈。
如何把许一霖救回来,夏禾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好端端的怎么就给按上共产党的帽子了呢,夏禾原本猜测是因为仓库的事情,可打听下来,仓库的货早就走干净了,那会是因为什么?夏禾有个预感,这件事和谢棠有关,最终的原因还是她自己身上,因为她,谢棠才会和许一霖有过节,进而导致许一霖被抓,这个想法夏禾不敢往下去想,她本来是想在走之前打点好一切,却没想到给许家带来了厄运,三天,整整三天她都在坐立不安中度过,她派去打听的人,据说看到许一霖的样子当场吓得腿就软了,这个消息折磨的夏禾快发疯了,她不知道许一霖是怎么经受住那些刑罚的,她也不知道许一霖那经常生病的身体还能不能抗的过去,而导致她最终崩溃的是许一霖从宪兵大队带来的一封信,那是一封休书,上面斑斑点点的全是血迹。
夏禾看着那封休书,鬼使神差地一个人出了许家,往宪兵大队的方向走,路上却被谢棠拉到了一个角落。
“夏禾,我听说宪兵去了许家,你,你没受委屈吧?”谢棠满心满眼都是担忧。
夏禾没回答谢棠,谢棠倒注意到了夏禾手中的信,他取来一看,心下大喜。
“休书?”谢棠开心不已,“太好了,夏禾,你自由了,可以离开许家,我们去上海。”
夏禾看向谢棠,两眼没什么神,幽幽地吐了两个词,“休书,去上海。”
“是啊,这不是咱们一直盼着的么。”夏禾的反应让谢棠觉得有些意外,“我还担心许一霖会找咱们麻烦,没想到上次歪打正着,让他被抓进去了。”
“歪打正着?”夏禾捕捉到谢棠的话,突然盯向了谢棠,“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有些颤。
“前次我被人跟踪,正好路上碰到许一霖那个窝囊废,宪兵过来想要抓我,自然是没抓到,不成想抓了许一霖。”谢棠解释道,他心里有点慌。
夏禾听了谢棠的话,直直地站在那里没动弹,休书里许一霖写让夏禾把嫁妆领回去,还标明了嫁妆的数量,分量足足是大半个许家的家产,夏禾知道许一霖那是在交代后事,还生怕她和谢棠走了没钱花,她半响才叹了口气,一字一字的往外吐,有气无力:“窝,囊,废?你错了,他那是傻……傻呀……”她两行泪留下来,说完擦了擦泪,倒恢复了冷静,从谢棠手里拿回休书,撕成了两半,再对折撕,待撕得碎碎的,洒在地上,又往宪兵大队走。
“夏禾你这是做什么?”谢棠大惊。
“我欠许一霖的,我拿命还给他。”夏禾说的很镇定,“可惜我总共欠他两次,还有一次等下辈子吧。”
“你怎么还?”谢棠怒道。
“我去宪兵大队,说许一霖去见共产党是我指使的,跟共产党有联系的也是我,许一霖平日对我言听计从,根本不知内情。”夏禾转向谢棠,“你放心,我知道你们是去抗日,自然不会把你们供出来,我就说你们往南边去了,反正西南那里和共产党打的正欢。”
“夏禾你不能去!”谢棠彻底乱了分寸,他拉过夏禾,可夏禾使了全身的劲儿去挣扎,谢棠一个不留神,便让夏禾挣脱了出去,再接下来,他一个不留神将夏禾推倒在了地上。
那巷子口本来也不算僻静,夏禾他们这样闹了一番,自然有人发现了,谢棠引起了宪兵的注意,人群里亦有谢棠的同伴,那人二话不说,拉了谢棠就走,谢棠心中千百不舍,却无可奈何。而晕过去的夏禾则被围过来的许家下人接走了。
镇上大牢之中,许一霖神志恍惚,明明当年体弱多病,来看病的大夫每每总说他挺不过去了,搞得许父提心吊胆的过了这二十年,可现在,三天的刑罚下来,他许少爷居然没有死!许一霖现在是巴不得走上黄泉路,沾了水的棉白纸贴在他脸上好几层,他脖子上青筋暴起,腰身高高向上,却被绳索束缚在凳子上,氧气一点点的剥离他的身体,许一霖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临近死亡了,在他快闭上眼睛放弃挣扎的时候,那棉白纸又揭了下了,还是没死成。
“许少爷。我看你还是说了吧,说了,周队长就放了你,塞给你东西的那个赤匪是干什么的,他们接下来打算往哪儿去,你看审了你三天了,我都累了。”审讯的士兵觉得自己很好心。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许一霖动了动身体,突然牵动了身上的伤,他觉得自己的手指都不存在了,应该是上次夹指头的时候伤的,“那人……拉着我,说了几句话,就……就扔了个东西过来……”
那审讯官也累了,解下许一霖的绳索,正待不耐烦的再上一套刑罚,却有人来说,又抓了几个赤匪嫌疑犯,这又打起精神去另一间刑房了。
许一霖借着这个空档,脑袋略微清醒了一点,思路在这三天里早就捋顺了,谢棠和荣石是一伙的,都是抗联的人,他们在这里做交易物资的中转,今天就是他们离开桃花镇的日子,也是夏禾离开的时间。
夏禾,许一霖想起夏禾嘴角又翘了翘,他爹在世的时候骂他骂的最多的就是窝囊废,在镇上,有些少爷都瞧不起他,嫌他没胆子没气魄,不像个男人,现在,他许一霖也算男人了一把,至少他没把抗日物资的去向给暴露出来,也没把谢棠的事儿说出来,这样夏禾会顺利跟着谢棠去上海,她自由了,也会幸福的。
许一霖扭过头看向刑房的窗外,他浑身都痛的很,窗外的阳光正好,照的他睁不开眼,他觉得自己快不行了,耳边有些嘈杂。
有人说:“看到没,你们不招,他就是你们的下场,来老子这里,保管你到时候想死都死不了。”
有人好像吓得声音都发抖了,说:“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又有人好像说:“我说了能放了我么?”
还有个人跑进来说,“看来这许公子真的不是赤匪,许家的少奶奶在宪兵大队门口和赤匪冲突起来了,那赤匪可真狠心,把许少奶奶打晕在地,看样子是不行了。”
众人再看许一霖,许家的少爷已经一头栽在地上昏死过去了。
荣石此刻在镇长家的别院里和谢棠做最后的交谈,在一旁的还有管家索杰。
“听说你们有几个同志被抓进去了,看来你们要提前转移了。”荣石道。
“是啊,此番一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和大哥和索先生再见面。”谢棠道。
“相信把日本人赶出后,大家总会有机会重逢。”索杰郑重道,“谢兄弟,我真没想到,你虽戏子出身,却能有志抗日,让我们都佩服不已。”
“唉,我自从被夏禾的父亲赶出桃花镇后,便立志不再唱戏,戏装行头全部焚毁。”谢棠回忆起往事,总有心酸,“待离开桃花镇后,又遇到了共产党的同志,才知这旧世道,旧社会如果不打破,穷苦百姓就永无出头之日,这才找到一生的方向和目标。”
“谢兄弟能从困苦之中自己走出来也是让人钦佩。”荣石道,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等等,你不再唱戏了?”
“是啊,我自从半年前离开桃花镇,就再也没唱过了。”谢棠觉得有些奇怪。
“那……那两个多月前……”荣石有点急了,问道。
“两个多月前我正赶来桃花镇准备与你们接头啊!”谢棠无辜答道。
“那我曾经说过,上次的事情多有得罪,你说过去的都过去了!”荣石真的是急了,声音也高声起来。
“荣大哥难道说的不是当初咱们两组人马交接的时候产生的误会?”谢棠也有些气了,他不知道荣石到底着急什么。
“这……这……”荣石瞠目结舌,他看看索杰,索杰也无语的很。
“荣大哥,我们没时间了,宪兵大队随时可能会找上来,我们被抓进去的人并不知道是和你做的交接,但是我怕他们会查到你,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转移了。”谢棠郑重道,“只是……兄弟我还有一事相求。”
“谢……谢兄弟,你说吧!”荣石回过神来,“就算有些误会,但我毕竟交了你这个朋友,只要我能办到的,必然会尽力而为。”
“夏禾。”谢棠说道夏禾的时候,眼睛里的光都温柔起来了,“她和我起了些争执,晕过去了,现在在许家静养,我这一走真怕镇上的士兵会查到她,进而对她不利,我不求别的,只望荣大哥能照料她一二。”
“这个好办!”荣石道,“保护一个女子,我荣家还是能办到的,如果夏姑娘愿意,护送她到上海也是可以的。”
“那就有劳大哥了,兄弟我若有机会再见到大哥,定当报答。”谢棠向荣石一抱拳,“大哥,我这就走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荣石也郑重道别。
夏禾枯坐在床边,守着昏迷不醒的许一霖,屋里已经走出去第三个郎中了,这次她连送都没送,那郎中走的时候还说让她给许一霖准备后事,她没打他出去就算好的了。恍惚之中,下人说荣先生来访了。
“夏禾姑娘!”荣石这是第一次看到夏禾,仔细打量了一番,夏禾生的清秀,若好好打扮倒觉得比自己的妹妹荣意更显得天真烂漫,可偏偏夏禾此时眉眼有那么一股子点戾气,让人不好接近。
“荣先生!”夏禾却是看也不看荣石,“有何贵干?”
“谢兄弟走了,他托我好好照顾你。”夏禾的态度确实让荣石有些不适,索杰也频频皱眉,但荣石还是和颜悦色的对夏禾道。
“照顾?”夏禾冷笑了一下,“怎么个照顾法?”
“我们打算护送你到上海。”荣石道。
“我去上海,那我丈夫怎么办呢?”夏禾看向荣石。
“丈夫?夏姑娘是说他?”荣石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许一霖。
“若是以前,你要是问我丈夫是谁,我会说,我只有一个丈夫,他是个唱戏的,虽身份低贱,却品格高洁;可现在我只能说,我丈夫是这个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我回来的许一霖。”夏禾又扭头看了看许。
“他恐怕我们带不走。”索杰摇摇头,“而且看样子也怕不行了。”
这话郎中说,下人说,夏禾都忍了,偏荣家的人一说,她心中的那股子火像点了汽油,漫烧开来,可她面上还是忍着了,对下人道:“你出去,守在院门,横竖院子里有荣先生的人,家里谁都不要进这个院子。”
下人出去后,荣石和索杰不明所以,却听到夏禾说:“荣先生放在我家的那批货不是鸦片吧?而是医药物资,是送到东北抗联的。”
荣石见夏禾说出真相,和索杰俱是心里一惊,“你……是谢兄弟告诉你的吧?”索杰道。
“不是谢棠,是我男人猜到的,你们那批货运到我家那天,他就猜出来了,谢棠是共产党他也猜到了,谢棠要出发去上海,他也知道。”夏禾将一切说了出来,这股子气,她终于要发泄出来了,“一切他都知道,宪兵大队那里他只要把这些都说出来,那他早就回来了,可他没有,他遭了三天的罪,为的是什么?还不为的是这批物资是送去抗日的!”夏禾越说越急,恨不能上去撕打荣石,“你们抗日是为了什么?你倒是说说,是不是为了老百姓,那既然是为了老百姓,那我丈夫也是啊,为啥他在牢里遭罪的时候你们不出面救他出来!是怕把你们咬出来?你们这些胆小鬼,也配抗日!!”
“夏禾姑娘,你冷静一点!”索杰道,他怕夏禾的话被别人听到。
“我怎么冷静,我丈夫就要死了,现在害我丈夫没命的人站在这里让我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夏禾上前就要动手。
“大哥不好了,镇上的宪兵知道谢棠他们是往上海去了,正在追他们呢。”荣树跑了进来。
“什么?”荣石大惊,转而看向夏禾,“看来还是有人说了!”他看看躺在床上的许一霖,鼻子里哼了一声。
“是谢大哥他们中被抓进去的人,听说审讯官一让他们看那个许窝囊废的惨样,他们就全招了!”荣树没注意他大哥的话,接着往下说。
荣石鼻子里哼出的那一声,哼了一半,另一半生生憋在了那里,索杰也低下了头。夏禾听到荣树的话,突然哈哈笑了,继而又哭了出来,一会儿笑一会儿哭,荣石的脸也随着夏禾的哭和笑一会儿绿,一会儿紫,荣树不明所以道,“她……她疯了吧。”荣石这才反应过来,狠狠瞪了荣树一眼,瞪得他往后退了三步,索杰上前道,“现在当务之急,一是想办法保证谢棠同志们的安全撤离,二是……找人给许……许少爷治伤。”
“索杰,你把跟着咱们一起来的樊大夫叫过来,她是西医,还有李老先生,他是中医名家,让他俩一起给许……许公子治伤,和他们说不要在乎用什么药,不要在乎钱,只要把人救活治好就行!”说完荣石就走出门去了,屋子里的氛围让他实在待不下去了,而且他还要去调派人手保证谢棠的安全撤离。
次日一早,索杰找荣石回话,“共产党核心人员都安全撤离了,只是……”
“只是什么?”荣石道。
“谢棠兄弟中了流弹,牺牲了!”索杰叹道。
“啊?”荣石不敢相信,“这……唉!”他扶额闭目,惋惜不已。
“我看这个消息还是不要和夏禾姑娘说了,我昨天听到许家的人说夏禾姑娘有了身孕,她本就因为许少爷事儿操心,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她说这个,我怕会出事!”
“也好!”荣石点点头,“昨天樊大夫和李老爷子去了么?”
“已经去了。”索杰道。
“那我们也去看看。”
荣石和索杰到了许家,樊医生已经给许一霖用过了药,只说度过这几日再看,而李先生则在叮嘱下人把熬好的药端上来。
“只要能喝下去就有救!”李老先生摸了摸胡子。
“这么躺着,喂进去只怕呛着,还是扶起来喂吧。”荣石道,然后坐到床边,扶许一霖坐着。
“你能不能轻点?”夏禾训斥道,“不知道他浑身都是伤啊?”
“还是我来吧。”索杰上前道。
“你们这一更一换的,受罪的还不是一霖?你好好扶着!”夏禾继续训道。
“是!”荣石顺从的应和,轻轻扶着许一霖,倒觉得这感觉熟悉的很。
夏禾将汤药一勺一勺小心地喂给了许一霖,待喝下大半碗后,许一霖突然发出声来,“啊……”
“好,好!”李老先生道,“能喊出来就没问题!接下来继续吃药,樊姑娘给好好换药,估计一两个月就会好的。”
听到李郎中如此说,荣石和夏禾俱是松了一口气,送走两位大夫,夏禾也没什么好脸色给荣石和索杰,他俩坐了一会儿就要走,正好看到丫鬟拿了一套戏装进来。
“少奶奶,你看这个……”
“扔了吧。”夏禾一看戏装就心酸,转回去看着许一霖,“你呀,就是傻,我和你说过,你是你,谢棠是谢棠,你非要学他唱戏,如果不是为了去学花旦,重阳那天也就不会在镇长家被人羞辱了。”
夏禾的话一出口,别说是荣石,索杰的脸色也变了,两人匆匆告辞,一出许家的门,荣石就吼上了,“去,去把那个戏班子老板叫来,马上就去,现在就去!!”
傍晚时分,荣石和索杰再次来到许家,还带了个戏班子的老板,正好夏禾不在屋里,荣石领了老板进门。
“对……那天学戏的就是他,说是为了哄他家娘子开心。”戏班子老板往床上看了一眼就道。
“你看清楚了!”荣石一个字一个字咬牙道。
“看……看清楚了。”戏班子老板看到荣石那恶狠狠地的眼神,吓得两腿发软,“确实是他,他说他叫谢棠!我还寻思怎么当初镇上的花旦不是也叫谢棠,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
荣石杵在那里,连索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们这是干什么?”夏禾进来看到,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不帮忙倒也罢了,还叫些不相干的人来闹一霖,出去,都滚出去!”
荣石和索杰被夏禾赶出了许家,回到镇长别院,两人面面相觑,坐在那里一两个小时都没发话,荣石背靠着椅子,头仰了过去,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事儿,真是……”荣石想了想,却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大少爷,其实,其实这件事我一开始觉得确实不妥当。”索杰道,“当初你在宴席上给许少爷没脸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太欠考虑了,为了弥补谢兄弟,想的太少。”
“是啊,我把谢棠误认为许一霖,当时觉得污人清白,实在是难以偿还,谢棠没有计较,就更让我内疚,只觉得他为了抗日大计放下个人恩怨,我就更想找补回来,又听镇上的人说,夏禾是被骗去许家的,在许家终日不见笑脸,更觉得许家不是东西,可现在……唉,悔不当初!”荣石扶额摇头,一脸的后悔,低声道,“如果可以,我真想拿枪崩了我自个儿!”
“大少爷,咱们只要好好救治许少爷,待他恢复了,再好好弥补就是了,现在真相大白,当初亏欠的确实就是许一霖许少爷,那就好办了。”索杰道。
“可是咱们这就要回承德了。而许,许,许一霖他需要将近两个月的时间疗伤。”荣石烦恼道。
“我觉得,许少爷和夏姑娘留在桃花镇反倒不安全,姓周的迟早要找他们麻烦,而许家这几天为了救许一霖出来也基本是掏空了家底,不如……”索杰灵机一动道,“不如带他们俩回承德。”
“回承德?”荣石觉得难办,“他俩能同意么?”
“主要是夏禾姑娘,我觉得夏禾姑娘虽然霸道,但不是不讲理的人,咱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说为了许公子的后期治疗,她会同意的,至于许公子,他现在人事不醒,咱们就先斩后奏,等回了承德,他也就醒了,到那时候,他是去是留,让他自己决定就好。”索杰一条条分析道。
“那……也只好这样了。”荣石道,又长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