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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少爷人还不错啊,良太,可以的。”eiji安慰福田良太道,“别愁眉苦脸啊,总比那些恶贵人给你赎身强吧。”
“恩。”良太点点头,却并没有怎么开心,他开口问:“eiji,你也攒了不少钱,为什么不自赎身呢?”
“我么?”eiji笑了,但笑的有些淡淡的,“我觉得,我在吉原还有些用处,而且离了吉原,我上哪儿赚钱去?”
“我倒觉得你到哪儿都能赚到钱。”良太笑了笑。
“嘛嘛,也是。”eiji得意,然后他看到良太走到笼子的另一角,冲角落里那个抽着烟袋冷漠地看着外面的人道了个谢。
“啊咧,你认识他么?”eiji问道。
“算不上认识,上次我算术有些东西不会,是他告诉我的。”良太对eiji道。
“那个人,一辈子也出不了吉原了。”eiji看了看对面说着。
“为什么?”良太皱眉问道。
“罪人!”eiji一字一顿,他见对方没关注自己,压低声音解释道,“好像叫月,还记得前几年的天诛么,杀了不少恶人,连累的父亲都判了切腹,被一个国外来的捕快查出来了,然后被判打入吉原,不像咱们还有赎身的那一天,我上次就是拿他的例子哄你听话的。”
“好可怜……”良太叹息道,“明明是不错的人……”
良太离开吉原的那天,并不是做轿子走的,黑泽满当家以后才知道当家的不宜,虽说生意做的挺大挺赚钱,但已经花了三十六金的他再出钱雇轿子,实在是有些肉疼,他在前面走,良太就跟在后面,两人也不说话,足足走了有一个时辰,才走到铺子跟前。
“就是这里。”黑泽满停下道。
“嗯!”良太仍旧只是点头。
“我们店主要是做海外生意的,黑道上的生意或者情报生意也涉足,但是并不是在这个铺子里交易。”黑泽满领着良太进了铺子,良太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小栗老爹!”黑泽喊了一声,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走出来,看了良太一眼,“老爷,这就是你找来的孩子?”
“啊,是。”黑泽应道,又转而对良太说,“你不是会算术么?”
“是!”良太点点头。
“正好,小栗老爹是我的账房,让他给你出几道题,你来做做。”
“嗨伊,是!”良太听了连忙点头。
“怎么样?”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黑泽喝着茶问道。
“嗯,还不错。”小栗老爷子点着头,看着良太的答卷,“基本功差点,只要勤加练习,还是没问题的。”
“那就好。”黑泽走过去对良太道,“你以后就跟着小栗老爹学习算账,以后也好接他的班。”
“是!”良太仍旧点头道,黑泽也习惯了良太的话少,又叮嘱了他几句就走了。
“那就是老爷在吉原买的人?”几个伙计扒着门一边看一边小声嘀咕,“是买来做男妾的?”
“看什么?都出去干活。”小栗晃一呵斥道,见伙计走了,又转向福田良太,“我看你也是个老实孩子,老爷让你在这里学习算账,你就好好好的用功,不要对不起老爷花的那些钱。”
福田良太再次用力点了点头。
“怎么样?”黑泽满把良太买回来后,就去外地了一阵子,回来后找小栗晃一问了一下,“人还老实么?”
“不错。”小栗老爹倒是很满意的样子,“每天起的比那些外面的伙计都早,会提前将工作的屋子打扫干净,晚上也睡的晚,很用功,人也是真老实,并不是装样子的。”
“那我就放心了。”黑泽笑道,小栗晃一也赞赏道:“您真是买了个好孩子啊。”
“小栗师傅,记账用的本子我订好了。”良太的声音在屋外响起,随着声音,门被拉开,良太笑着,手里捧着些本子进来,一抬眼看到了黑泽满,连忙行礼:“老爷!”
“嗯!”黑泽满起身,笑着拍了拍福田良太的肩膀,“小栗老爹都跟我说了,好好做。”
“是!”良太应道,有些欣喜。
“今天也没事,放你一天假,出去休息吧。”
“是!”听到小栗晃一这么说,良太更是高兴,喜不自胜,连连鞠躬,然后跑出去了。
黑泽满看着良太在院子里和伙计有说有笑,双手抄了起来,“那孩子……”
“啊,良太和伙计们相处的都很好。”小栗晃一在黑泽的询问下,看着院子笑道,“一开始还是有些隔阂的,良太这孩子出身不好,但是他人老实本分,大家了解了他的为人后就和他熟络起来,毕竟都是十八九的孩子,能玩到一起去。”
“说的也是啊!”黑泽看着院子里和伙计们一起拉拉扯扯的良太,嘴角弯了弯,“感觉人变得开朗很多啊。”
“怎么睡在这里?”黑泽满看着睡在走廊里的福田良太。
“这样小栗师傅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第一时间照顾。”良太坐在被子看着满。
“哪里还需要这样。”黑泽满摇摇头,“说出去,黑泽家不成了苛责伙计的人。”
“但是……”良太有些为难,“小栗老爹下个月就要回儿子家养老了,我也就剩下这点时间可以照顾他……”
“唉!”黑泽叹了一口气,“虽然冬天过去了,可天还是冷的。”
“没事,有被子!”良太笑着拍了拍被子。
“这说的,跟没盖过被一样。”黑泽失笑道。
“嗯!”良太点点头。
“你啊!”黑泽错愕,蹲下问道,“以前没盖过被子么?馆里不会连个被子都不给你出吧?”
“馆主说盖被子的话,人会变得懒惰,到时候就不勤快干活了……”良太低下头说着,虽然在笑,但是有些窘迫,“冬天的时候睡在通铺上,和别人挤挤也是可以的……”
“……”黑泽一时无言,给良太拉了拉被子,道:“如果冷的话,我那里还有,去找我拿就是,不要冻着自己。”
“嗯!”
走到走廊的尽头,黑泽满再次叹气,“三十六金,什么都没碰着,反倒像是给小栗老爹买了个伺候的人。”
“良太,有人找你呢。”一个伙计喊了一声。
“哎!来了。”良太收好账本,跑了出来,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愣在那里,“妈妈?”
“良太!”店门口的女人转过身,喜出望外,她身边的男人,斜着眼好好看了良太一眼。
“……”良太站在走廊门口,并没有再上前一步,满在屋外看到了,也停下来。
“良太……你还好么?”那女人拿袖子捂着脸,哭了两声,“我去吉原找过你,他们说你已经出来了。”
“妈妈,奶奶死了。”良太喃喃道。
“我可怜的孩子,委屈你了。”良太的母亲假哭了一会儿,又上前拉着良太的手,上下打量着。满看着这一幕,很不舒服,他不喜欢良太的母亲,而站在店门口的男人,明显不是什么好人。
“这……这是老板的店面。”良太想要挣脱他母亲的手,却没有办法,“妈妈,站在这里会影响老板生意……”
“良太,你要救救妈妈啊!”那女人攥紧了良太的手,想要再说什么,黑泽满一个眼神,店里的其他伙计见了,把这对男女给请了出去,良太木木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而满并不上前,只是静静地看着。
“只……只有这么些?”女人看着手里的碎钱,有些失望。
“已经很多了。”良太道,“我们老板给的零花钱已经算多的了,这些能兑二两的小判呢。”
“二两不够啊……”女人将钱收到口袋里,又抓着良太道,“良太啊,你现在不是管账了么?我听说黑泽老爷的生意做得很大,你就不能倒腾点钱出来?”
“那是老爷的钱,我怎么能拿?”良太急了,“被老爷赎身出来,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那你和老爷睡觉的时候,就没有再要点?”女人听到了,瞪大眼睛问道。
“我们没有睡觉……”良太气急,眼中似有泪,却忍着不哭出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要钱么?”
“我,我也是没办法啊。”女人狡辩道,“当初我说过,你扔下那个老东西就可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的。”
“我怎么能丢下奶奶不管呢?”良太大声道,“当初奶奶饿的不行了,只能去吃地上的草,那可是我的奶奶啊。”良太还要再说什么,却从角落里突然跑出来两个人,架住了他,“你们……”
“本来去吉原找你,还想卖你进黑馆子,想不到你被赎出来了,也好,把你卖到正经馆子,钱也不少。”良太母亲旁边的男人道。
“妈妈,你……”良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妈妈,他说的是真的么?”
“良太,妈妈也是没办法。”那女人不去看良太的眼睛。
“你,你生下我来,就只是为了这一天么?”良太喃喃道,忽然他拼命地挣扎,“我死也不要再回那种地方了,啊……”架着良太的人,都是吉原的打手,力气大得很,见良太不听话,上手狠狠给了几下。
“你们要绑良太去吉原,问过我么?”黑泽满的声音响起。
“我……我们是良太的父母,自己的孩子,想怎么处置管你什么事?”那男人看到满旁边有个拿武士刀的人,有些心虚道。
“你的孩子?”满气笑了,“我记得良太的父亲早就过世了啊。”
“我……我是他的母亲。”良太的母亲躲在男人后面道。
“母亲?”满怒极了,“你也配做母亲?”
“良太,你没事吧?”eiji跑过去查看良太的伤势,满旁边的我妻凉上前将那两个打手踢开了。
“这孩子是我从星の馆买出来的。”满对吉原打手道,“契书我都留着,所以,他是我的人,你们随便拉正经孩子进吉原,打起官司来,只怕是要流放的,可不要被人蒙骗了。”那两人本就自知打不过我妻凉,一听满的话,对视一眼就走了。而良太母亲带过来的男人,急的喊了几声,也没喊住那两人。
“良太,妈妈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啊……”
“住口!”满气的抓住了那女人的手腕,“你敢串通吉原的人,拐卖自己的孩子,走,跟我去见官。”
“良太,良太!”良太的母亲急了,又喊了几声。
“老爷……”良太的声音响起,低落的让人心疼,黑泽满想上前安抚,却看到eiji已经在良太身边,不得已忍住了,“老爷,你放他们走吧。”
满看了看良太,又看看那两个人,叹了口气道,“滚吧,以后再敢打良太的主意,就不是见官那么简单了。”我妻凉的武士刀拔出了一半,那可是武士,砍了町人都不需要负责任的,良太的母亲和姘头看了,早已吓得半死,连滚带爬的跑了。满看他们跑远了,才与eiji他们一起,带着良太回去了。
福田良太再看到黑泽满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了,他和eiji所在的馆不过是个无名小馆,馆里的男倌晚上要接待客人,白天还要干些店里的活计,这一日良太出去扔废旧木料的时候,再次看到了黑泽满。
满很狼狈,见了良太,突然喊住他,可又记不得名字,只是喂了两声。
“黑泽少爷。”良太是记得黑泽满的,因为黑泽有的时候也会光顾一下他们馆,虽然再没有点过他。
“去……去帮我买些吃得来……”黑泽看着周围,“别让人看见。”他摸摸口袋,翻遍了全身,却有些尴尬的说,“钱……以后再给你。”
良太听了回去一会儿,又拿来了一碗吃的,“就这些?”黑泽满嫌弃地看看碗里的萝卜和野菜。
“嗯。”良太点点头。黑泽满叹了口气,勉强吃下去,尔后让良太把碗收了。
此后的几天,良太都有送饭给黑泽满,而第五天的时候,黑泽被抓了。
“我说你啊……”eiji在笼子里,斜眼看着福田良太,“你就没找他要钱?”黑泽满被抓后的三个月,良太他们馆的老板因为赌博,把苍松赔进去了,eiji和良太被卖到了星の馆。
“他说没有钱。”良太双手抱着腿,头埋在怀里,来星の馆的人明显比他们那个小馆的人多,两年多了,他还是不适应这种被人挑选的样子。
“我说你啊……”eiji向笼子外的人抛了个媚眼,“从苍松来到这里的也就咱俩,也算同乡。”eiji转向良太,“你不是想赎身么?赎身就好好挣钱攒钱啊。”
“我有好好挣钱……”良太小声道。
“唉!”eiji有些恨铁不成钢,“像咱们这种小馆子转到大馆的,都是接那些粗鄙穷鬼的客,星の馆是赎身费比苍松贵了不知多少,你再这么傻呆呆的不会接客人,不会要小费,还怎么赚钱啊?”
“果……果咩。”良太道歉道。
“向我道歉没有用啦。”eiji教育道,“我再教你几句话,如果有客人来,今晚你就这么说,保管他会给你小费。”
“诶?”良太抬起头,瞪着眼睛看着eiji。
“绝对可以的。”eiji道,“只要你肯说,就没问题。”
“嗯!”良太点点头。
“绝对要用啊。”eiji叮嘱他,“别人问我这些绝招,我都是要钱的。”eiji往良太那里靠了靠,“在星の馆里,能自赎身的,只有成濑散茶,其他都是靠贵人赎身的,你知道么,贵人赎身,我们是无法拒绝的,遇到好的贵人,那是福气,遇到恶贵人,那只有死路一条了。”
“成濑散茶?”良太好奇道。
“我说……都来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清楚。”eiji兴奋地跟良太介绍着,“琴棋书画,是星の馆最得意的四个人,花魁桐岛牧生的画,心也散茶的琴,有栖川散茶的书,成濑散茶的棋,想和这几位说上话,第一晚花费那不下五十金。”
“好厉害……”良太小声道。
“不过成濑散茶早年间自赎身走了,他走了之后,smoky散茶就补上来了。”eiji继续向笼子外面的客人抛着媚眼,“加把劲啊,良太,好歹不要在这笼子里,赚个可以睡觉的屋子。”
黑泽满入狱后,在两个弟弟的帮助下很快就出来了,恶魔父亲的死让三人都得到了解脱,满也不再不务正业,他继承了父亲留下的那些黑店,从新整顿了一番,虽然还做着些走私等上不得台面的黑活,但已经干净多了。
“老爷!”伙计看到黑泽满出来,连忙鞠躬道,“今晚……松田那边……”
“他们不松口不是么?”黑泽满叹了口气,“看来要去趟吉原了,和松田谈生意,只要去吉原玩几场,他就答应了。”
“我去准备准备……”
“不用了。”黑泽笑了,“吉原那地方我虽然不怎么去了,可还是比你们熟悉多了。”
路过星の馆的时候,黑泽满往笼子里看了一眼,就那一眼,看到了那个抱着双腿坐在角落里的福田良太,他转过头,看着走过去的松田,突然喊了一声:“松田君,就这家吧。”
“黑泽君,你很仗义啊。”松田很满意,“星の馆可不是一般地方啊。”
“以前经常来的,好地方怎么能不和朋友分享呢。”黑泽笑道。
“你说的是。”松田捏了捏身边小倌的肩膀,“你放心,那批货一百五十金,如何?”
“啊啊,松田,你还说我够朋友,看来够朋友的是你啊。”黑泽给松田倒酒笑道。
“哎呀,你可太会说话了,这种生意,以后可要长来往啊。”松田喝的满面通红。
“坐在笼子里那个。”送走了松田,黑泽并不急着走,他问掌柜道,“叫什么?”
“那个啊。”掌柜往笼子里看了看,“福田良太。”
“嗯,让他过来吧。”黑泽点头道。
“黑泽大少爷。”掌柜觉得有些为难,“他以前是苍松的倌儿,不比我们这里经过调教的,愚笨的很,就只会接几个穷鬼的客,你看我给您换一个?”
“不了。”黑泽看了掌柜的一眼,“就是他,你给我找个好点的房间。”说完就上楼了。
黑泽满看着眼前局促的良太,和善的笑了笑,“想不到你来到星の馆了。”
“嗯!”良太点点头。
“在这里……还好么?”黑泽满觉得有点尴尬。
“嗯!”良太还是点点头。
“这是……”黑泽看到良太的衣服里有些字,靠过去看了看,却是些数字。
“……”良太闪躲了一下,但是没拦住黑泽,他艰难开口道:“这是其他人教我的算术……”
“算术?”黑泽好奇道,“你学这个做什么?”
“eiji……eiji说我如果要自赎身出去的话,要学点……学点东西……来吉原以前,给铺子里做过学徒……”良太的话越说越小。
“我知道了。”黑泽掏出一枚小判,“这个,你拿着。”
“这……”良太愣了。
“我躲捕快那阵子,不是让你给我带过几次饭,都没给你钱,这个你拿着好了,就当是当时的补偿。”
“这也太多了……”良太抬头看着黑泽满。
“拿着吧。”黑泽满笑了,“作为你赎身的本钱。”说完摸摸良太的头就走了。
“臭小子!”良太怎么也不知道,黑泽满给他的那一枚小判,居然给他惹了祸,被馆里的人看到后,楞说是他偷的,被摁在楼梯间好一顿打。
“这……这真是我的。”良太解释道,却换来更重的拳头。
“啊咧咧,星の馆还有在楼梯间教训人的习惯么?”一个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
“怎么回事?”良太被打的视线模糊,只看到漂亮的衣摆。
“这小子偷了别人的钱。”
“客人高兴赏的多也是有的。”良太的手快触碰到衣摆,没想到那人往后站了站,躲开了,“怎么能说是他偷得呢?”
“这小子从来都是接的穷鬼客人,怎么可能有人出手那么大方。”
“是我的,是黑泽少爷给我的,啊……”
“臭小子,你再喊……”
“他不是说了么,是黑泽少爷给他的,你们找黑泽少爷问一下不就好了?”这是一开始的声音。
“是是,零少爷,您说的是,您慢走。”
“该死,要不是桐岛花魁看到了,今天非打死你不可。”下人拿着小判就要走。
“那个,那是我的。”良太急了,上前要拿,却又被一脚踹了回去。
“你们,做什么呢?”良太听到了黑泽的声音。
黑泽满有些郁闷,昨天在星の馆看到福田良太挨打,头脑一发热,居然和掌柜的说要给良太赎身,星の馆开出的价格是四十五金,被他讲到了三十六金,三天后领人,可当晚回来,他又有些后悔。
三十六金,也不是小数目,而且买一个小倌回来……黑泽想反悔,可话都说出口了,要是反悔,只怕良太的日子不会好过。黑泽想了想,觉得也未必不是好事,良太会算账,而自己店铺里,账房先生年事过高,正需要一个接班的,或许良太来了,可以帮忙算账。三十六金买了一个账房学徒,黑泽满揉揉眉心,真是够贵的。
“勋,我最近的钱都买货了,手头资金有点紧,你借我二十金用一下。”早饭的时候,满说道。
“没有问题,二十金够么?”黑泽勋问道。
“够了。”黑泽满看看早饭,叹了口气。
“大哥要做什么,还要进货?”三弟问道。
“不,买个人。”
“诶?”
“买个男妻……”
“诶??!!”两个弟弟都愣了。
“大哥你……”黑泽勋皱眉道。
“我知道我知道。”黑泽满摆摆手,“这孩子品行没问题的,也是我一时冲动,但要是今天不交钱,那孩子在馆里只怕不好过了。”
“钱可以给你,但是男妻的事儿……”
“咱们这里又来人了?”eiji被吵了起来,睡眼惺忪道:“来人不是很正常么?”
“长得还不错呢,不过不太听话,被老板关在黑屋子里,说要先饿上几天。”
“嗯。”eiji没理会,继续睡了,昨晚的客人口味太重,他还没缓过来。
“三天了,还没松口,我赢了。”eiji抽着烟袋看着黑屋子里的门,伸手向同伴要钱。
“真是的,每次都是你赢……”同伴不情愿地掏钱给他,“什么情况啊!”
eiji得意地磕嗑烟袋,别看他只是一个小馆子苍松里的男妓,但整个吉原的情报,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奶奶去世,妈妈跟别的男人跑了,野男人走的时候欠了一大笔钱,高利贷的拿不到钱,就把他卖给咱们馆了。”
“来吉原的,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家里欠了债卖儿卖女的,有什么稀奇。”
“我说,老板!”eiji大喊了一声,来到老板的寝室。
“啊,eiji啊,什么事儿?”老板看到eiji倒也没发火,因为eiji人激灵,嘴甜会赚钱。
“我要是……把那个,叫什么?”
“福田良太。”
“对,就是他。”eiji一拍手,“我要是说服他的话。”eiji的食指与拇指比了一个圈。
“哼哼。”老板哼笑了一下,“你啊,随时随刻想着赚钱,行啊,你要是说服他,可以分你一点。”
“哟西,就这么定了。”eiji拍拍屁股就走了。
“那,我说,饿了吧?”eiji手里拿着一个饭团,走到黑屋子的门口,看着屋子里的人。
福田良太抱着双腿坐在地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eiji手里的饭团,咽了口唾沫,又警觉地看着eiji。
“饿的没力气说话了吧?”eiji笑了,“也是啊,每个来这里不听话的人都这样。”他见良太的目光发起狠,也不是很在意,仍然自己说着。
“我说你啊,运气还是不错的。”eiji啃着饭团,良太见了,把头低下了,“星の馆知道吧,吉原三大男馆之一,按理说比咱们这种小馆子规矩点,但是呢,下手黑多了。”
“前一阵子,就半个月吧?”eiji啃了一半,突然把半个饭团留在手里,“星の馆来了个罪人,就是犯了罪被打入吉原的那种,也是饿了几天,还不听,知道星の馆怎么办的么?”
良太抬起头,看着eiji,eiji有些得意。
“星の馆找了几个男人,挨个的上了那人一遍。”eiji拍拍手笑道,良太愣在当场,“我说啊,咱们这里比星の馆更不如,老板更狠,到时候惹急了……”eiji看着良太微微的发抖,心里知道自己说动了对方,有些得意,“迟早是要被人干的,只是被干的惨和被干的舒服点,你自己想想,想通了,这个!”他举了举手里的半个饭团,“吉原里小馆别说饭团子了,豆子都很难吃上的,你来吉原以前只怕也从没吃过大米吧?这是我狠狠心找人买的,你答应了,这半个就给你。”
良太盯着那半个饭团盯了好久,最后轻微地点了点头,eiji笑了,将那半个饭团扔给良太,起身走了。
“有好货是么?”浑厚的声音在馆里响起。
“黑泽少爷,这边来。”老板一脸谄笑,“我知道黑泽少爷都是去星の馆,我们这种简陋的小地方没有好货哪敢喊您啊?”
“是不是好货要看了才知道。”黑泽笑道。黑泽满,父亲是江户数一数二的富商,早年间还机缘巧合得了武士身份,一家子鸡犬升天,从此也能趾高气扬地走在吉原里了,长子黑泽满,天天不务正业,次子黑泽勋倒是一表人才,据说要接老爹的班,而小儿子黑泽凉却学医去了。
“模样好,身段好,年龄也好,刚十五。”老板微笑道,“而且是个雏儿。”
“雏不雏的两说,十五有些大了吧?”黑泽满挑刺道,“这么大又不解风情,很难办啊。”
“黑泽少爷,您先看上一眼,不合意的话,我亲自送您去星の馆!”老板自信满满。
“也好,你去把人带上来吧。”黑泽满在客房落座,点了根洋烟,看着老板道。
“您放心好了。”老板拍拍手,福田良太被人从门外推了进来,“快行礼!”
“黑泽少爷!”经过七天的调教,良太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认命也不行。
“模样还行,就是……”黑泽仔细端详了一下良太,笑了一下,“算了,不过你这个馆里能出这样的人,也算不错,好的清倌人每年都被三大男馆提前收了,哪里还能剩下好的给你?”
“黑泽少爷说的是,还是你体谅我们。”老板笑笑,就走出了客房,将门拉上了。
“名字?”黑泽漫不经心地抽着烟。
“良太……”福田良太小声道。
“啊?”黑泽没听清楚。
“福田……福田良太。”良太声音高了一点。
“第一次?”黑泽满见良太点头,心里了然,“嘛,虽然说是第一次,但是怎么做你还是明白的吧?”良太再次点了点头。
“那就脱吧。”黑泽满把洋烟摁灭,看着良太。
“诶?”良太愣了一下。
“真是的!”黑泽满无奈笑道,“我就直说吧,星の馆的孩子,往往是挑五六岁的孩子入馆,从小就好好培养,到十四五接客,头夜最便宜也要三十金,你们这种小地方,漂亮的清倌人是不会来的,好容易有一个,也像你这样,什么都不懂,没什么情趣,所谓初夜也不过就是玩个紧致便宜罢了,好了,废话少说,脱吧。”
“是……”良太颤颤巍巍地应了,开始慢慢地将腰带解开。
“磨磨蹭蹭的……”黑泽没有多少耐心,见良太动作慢,干脆自己上手,一把就扯开了良太的衣服。
“……”良太这几日对男男之事也有了个了解,可真轮到自己做了,还真是不知所措。
“啊啊……”黑泽对良太并没有太多怜惜,褪去良太的衣衫,摁住他的屁股,伸出手指就往臀缝里塞。
黑泽满感受到良太的后穴紧紧地夹着自己的手指,满意地笑了笑,“看来你们老板没骗我啊。”他往里又戳了戳,加入两根手指,扩张着。
“啊……”良太觉得后穴被黑泽满弄得生疼,下意识地就要伸腿去蹬,可劲儿小的很,原来良太这种刚进馆的,为了防止前几次不适应而反抗,馆里会让他们一直处于挨饿的状态,免得他们逃跑。
“果然啊!”黑泽满捉住良太的脚,“小馆子的人,就是不如星の馆的听话。”黑泽也没了耐性,直接撩起衣服,将已经肿胀的分身对准良太的穴口,直冲进去。
“啊啊……痛啊!”良太感觉到后身撕裂般的疼痛,想要挣扎着逃开,哪知道却像被黑泽钉在那里一样。
“喂!”黑泽狠狠拍了良太的屁股一下,“别夹那么紧,我还怎么动。”
“好痛!”良太只能尽力去放松,可黑泽动弹起来,在他后穴进进出出,不断地刺激着穴内的嫩肉,根本无法让他分散注意力。
“确实是第一次。”黑泽满看着良太后穴不断滴落下的红点,内心有些得意,更是加紧了动作。
“啊!”黑泽满律动了好一会儿,良太却觉得好似过了一整晚,疼得他最后连话都说不出,直到感觉一股热流喷洒在自己股间,才明白对方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黑泽很满意,但是只一次是无法满足他的,而良太的后穴也不适合他来第二次了,看着侧躺在那里的良太,黑泽拉他过来,捉着他的手抚慰自己,当快要释放的一刹那,他又拉过良太的脸,白浊的热液悉数射在了良太脸上,又一点点流下来,洒在榻榻米上或是流到了脖子里。
“这个,给你。”黑泽拿起案子上的饭团,塞给良太,原本只是想逗逗对方,哪知良太看了,连忙塞到嘴里,混着脸上留下的浊液一起吞到了肚子里。黑泽先是愣了一下,又哈哈大笑,起身穿戴好就走了。
“二十二金,黑泽少爷您走好。”老板笑开了花,目送黑泽满离开。
“都是你们串通好的吧。”阿乐回到居所就发了脾气,窝在那里生闷气。
“一开始也是担心将军大人不允许,所以只是制造了偶遇的机会。”京极高次坐下柔声道。
“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么?”阿乐不看高次。
“舍藏,难道你不想看看自己的女儿么?”高次问道。
“不……不想见。”阿乐闪烁其词。
“你在害怕什么?”高次的手放到了阿乐的肩膀上,“舍藏?”
“没什么害怕的。”阿乐戚戚然。
“你害怕像以前一样,千代公主不愿靠近你么?”高次把阿乐扳过来,看着阿乐的眼睛道。
“没……并没有。”阿乐躲开视线,他的嘴抿了起来,有些难过。
“别怕,有我和有功大人,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高次再次把阿乐抱紧。
“我的存在,只会提醒她,她的父亲是个不学无术的町人,会给她带来耻辱……”阿乐在微微发抖,“不见面的话,会好很多。”
“不会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高次安慰阿乐道。
初十很快就到了,千代在有功的指引下,来到了阿乐的居所,此时的公主早就忘记当年害怕阿乐的事情了,或者说阿乐当年的样子,她也忘得一干二净了,渐渐长大的她,作为长姐,也懂事了很多,但是与阿乐两厢行礼后,两人还是有些局促。
“我和有功大人还有话要说,您和公主殿下先聊着。”说完京极高次就和有功去了隔壁。
“喂!高次!”阿乐有些慌,但看了看女儿,咳嗽了两声,又端正坐好。
“那就是京极君?”千代公主疑问道。
“是呀。”阿乐的手在膝上搓着。
“我听有功提起过,有功说京极君很能干。”
“你喜欢有功大人么?”阿乐能感觉出来,千代说到有功的时候很开心。
“嗯!”千代重重的点点头。
“我也很喜欢。”阿乐道。
“真的?”千代眼睛亮亮的。
“真的,并没有撒谎。”阿乐笑道,“我刚来大奥的时候,什么也不懂,都是有功大人教的我,那时候啊……”
阿乐与千代说着初见有功时的情节,千代听的津津有味,两个人渐渐打开了话题,说到后面,千代会向阿乐抱怨算术她学不会,又拿出自己的玩具让阿乐陪着她一起玩,到了后半段,高次准备了甜食端了上来。
……看着正在享用甜食的千代,阿乐伸出手,摸了摸女儿的头,触碰上的一刹那,阿乐怆然泪下,千代在襁褓之中时,他想摸一下,都被乳母呵斥了,而现在是他第一次与女儿的接触,阿乐别过身子,却怎么也止不住泪流。
“怎么了?阿乐大人?”有功和京极高次同声问道。
“没……没有。”阿乐泣不成声,向有功行礼,“有功……有功大人,阿乐万分感激……”
“这是我的分内之事啊,让父女分离,才是有悖人伦啊。”有功叹气说。
“舍藏。”当晚京极高次觉得阿乐有些异于平常,床笫间异常的迎合自己。“舍藏?”
“恩?”阿乐努力地将自己往高次怀里送。
“舍藏……”高次将阿乐拉开,“你今晚是怎么了?”
“没什么啊?”阿乐有些迷惘,“只是高兴而已。”
“高兴也不至于此。”高次叹了口气,与阿乐面对面坐了,“是因为见到了千代公主么?”
“嗯!”阿乐开心的点点头,“多亏了你啊,高次。”
“我唯独不想如此啊。”高次突然失了兴致。
“什么?”阿乐不解。
“我承认,两年以前,我说要带你去见千代公主,是想让你顺从我。”京极高次的手抚上阿乐的肩头,慢慢摩挲着,“什么都没有考虑,只是觉得那样你就能听从于我,带着这种想法贸贸然的就去做了,结果并不好不是么?”
“嗯!”阿乐想到过去,也叹起气来。
“现在想起来,我很后悔,现在我想让你和公主相见,并不是想让你觉得我怎么样,你没必要为此而感激什么。”高次认真地看着阿乐,“为了这件事而迎合我,我唯独不想这样,不想见到这样的舍藏。”高次突然自嘲的笑了笑,“以前的我只想你能陪我睡觉就可以了,或许……或许现在的我变得贪心了……”
“高次!”阿乐低着头喊了一声。
“嗯?”
“你把我当做傻瓜么?”阿乐抬起头,满眼的不甘,眼睛红红的,噙着泪,“你把我当做傻瓜么?我是鄙俗不堪,但是你一直把我当做傻瓜么?”
“舍藏……”高次有些慌。
“你是在小瞧我么?”阿乐发起抖来。
“不,愚笨的那个人是我啊。”高次低下头,和阿乐亲吻起来。
“高次……高次……你放了什么?”阿乐扭动着身体,哭叫着,随着他身体的扭动,叮铃叮铃的声音在他体内响起。
“一个好东西。”京极高次笑道,他转了转阿乐体内的伪具,让阿乐体内的银铃又响了几声。
“拿……拿出去啊。”阿乐喊叫着,“高……高次,求……你了。”原来是高次接着为他洗澡的过程,将外面里面都洗了个干净不说,还趁他不注意,往他身体里放了个银铃儿。
“不觉得很好听么,舍藏。”高次低头亲吻着阿乐,手下却加快了刺激。
“啊啊啊……”在高次的刺激下,阿乐射了出来,整个人神情恍惚。
高次将伪具拿了出来,又顺带将那响动的铃儿取出,那是个小小的银球儿,带着根细线,晃动之下,叮铃作响。
“舍藏?”“恩?”高次将铃铛拿到两人面前,放在阿乐唇边,阿乐神志不清地就含住了那铃铛,高次笑了,亦吻住阿乐,两人翘舌勾连,那铃铛在两人口中渡过来推过去,仍旧叮铃作响。
“嗯……”高次一个挺身,很轻松的进入了阿乐的身体,此时的阿乐还沉浸在高次的亲吻之中。
“你下面那张嘴现在很不容易喂饱啊。”高次说着淫话儿。
“不……不要了……”
“不要了?分明舍不得我啊。”两人坐在榻榻米上,高次将阿乐抱在怀里律动着,“今天你里衣下面居然连兜裆布都没穿,现在还说不要?”
“只……只是热!”阿乐辩解着。
“热?”高次拍了阿乐屁股一下,“什么时候也学会撒谎了。”
“不……不行了……”阿乐又哭了出来,高次这几下顶在他的敏感处,也不知是舒服还是羞耻,让他再次哭喊出来。
“这样就不行了?”高次捏了一下阿乐肿胀的分身,“你下面的小嘴儿,分明吸的我那么紧。”
“快……快点……”阿乐的手在高次背上乱摸着。
“你里面很嫩,很柔软,也很温暖……”高次继续拿话刺激着阿乐,他一边吻着阿乐胸前的茱萸,一边说道,“每次我进入到里面,紧致的感觉让我很想射在里面,让我的精液充满你的肚子。”
“高次……高次……”阿乐似乎受不了高次言语上的刺激了,闭着眼睛,手摸上高次的脸,乞求着亲吻。
“舍藏……”高次回吻着阿乐,继续律动着,直到两人同时射了出来。
“明天……明天是可以出大奥看一看的日子……”阿乐好像突然想了起来,“这样,怎么出的去……”
“没关系,我会抱着你出去的。”京极高次仍在亲吻着他。
“嗯……”在高次的照料中,阿乐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这是什么?”看着千代翻出来的东西,正在吃甜食的阿乐噎住了,“咳……咳咳……”
“这……这是……”阿乐一时语结。
“这是香囊球,是从明那里得来的,前一阵子在大奥外面买的。”高次看了,笑着走过去,给千代公主解释着,“可以打开,把熏香放到里面,再挂起来,像这样,无论怎么转,放香的地方都会向上。”
“哇……”千代公主转着香囊球,很感兴趣。
“买了好几个,本来就打算送给有功大人他们,既然公主已经发现了,就收下吧。”高次看着公主笑道。
“嗯!”千代高兴地很,倒是阿乐斜看了京极高次好几眼。
“那个东西……”阿乐等女儿走了以后,终于憋不住问道。
“是真放香的。”京极高次回答,“真是的,那玩意儿那么大,你后面受得了么,受得了,我也舍不得啊。”
“你……”阿乐脸红了。
“你啊……”高次安抚道,“你上次说了不喜欢假物,所以我早就将那些东西销毁了。”
“那,那就好。”阿乐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最喜欢的,还是我身上的这根吧?”高次逗弄阿乐道。
“你……”阿乐有些生气。
“喜欢的话就给你。”高次将阿乐揽过来,轻吻着。
“真是的……还是饶了我吧……”阿乐享受着,轻轻合上了眼睛。
后记
在有功的建议下,千代公主还是成为了将军的继承人,三代将军去世后,千代成为了四代将军,作为将军的父亲,阿乐能够继续住在大奥之中,他拒绝了搬到大院子的请求,继续和京极高次居住在原先的小院落里。
千代继任十年后,因为偏瘫病情的影响,阿乐还是去了,与京极高次一前一后相差不过三日,两人的墓地也一前一后的挨着,大概真的是到天国里继续欢好了吧。
全文完。
“阿乐大人最近还好么?”万里小路有功关心道,“听说前一阵子收到消息,他的母亲去世了。”
“还好。”京极高次道,他现在作为有功大人的左膀右臂,经常会协助有功处理大奥的一些事务,不过很少离开阿乐身边,“痛痛快快的哭了几场,颓废了几天,现在已经在慢慢康复了。”
“能恢复过来那就太好了。”有功欣慰道。
“说起来,真的万分感激有功大人。”京极高次说着,对有功行了一礼。
“京极君,这是为何?”有功不解。
“正是有功大人允许,才能让阿乐大人的母亲进入大奥,能让他们每月见一次面。”高次再次低下头,“真的万分感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有功笑道,又叹气道,“只是阿乐大人从此就孑然一人了。”
“有功大人,小人冒死请求您一件事。”
“京极君,请讲。”有功道。
“请您说服将军,让阿乐大人每个月能见一次千代公主。”高次低头高声道。
“为何,要提出这种请求?”
“有功大人,您想听真话么?”
“那是当然,我希望京极君对我讲实话。”有功真诚地看着抬起头的京极高次,对方也报以忠实。
“小人来到这大奥已经十年多了。恕小人直言,大奥,是一个很不友好的地方。”高次徐徐道来, “悲伤,贪婪,暴戾,笑容之下可能隐瞒着邪恶,想要痛哭也只能小声啜泣,虽然锦衣玉食,但是每个人仍然为明天的去向而发愁。”
“确实如此啊……”有功叹气道。
“但是阿乐大人却不是这样的,该说他纯真好呢,还是没有脑子好呢?”说道阿乐,京极高次和有功都笑了,“别人的一点示好,他能乐开了花,出言讥讽,也不甚在意,虽说可能他听不懂的时候比较多。”
“是呀。”有功回想以前,“还记得阿乐大人刚来到大奥的时候,和他说了那么多,他居然只注意到垫腰板会让腰部更挺拔的事。”
“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高次听到,笑出声来,“但我并不认为他只是傻。”他顿了一下,“其实阿夏大人那边的坂东,当年是我杀死的,未造成了溺死的假象。”
“我知道的,早就知道了。”有功收敛了笑容,“坂东在离开前的一天溺死,怎么想都是人为的,现在看来,能这么做的,也只有你。”
“那您为什么?”高次得知有功早就知道后,有些震惊。
“告发你?”有功再次叹气,“坂东对公主殿下的父亲造成那样的伤害,按照法度,是死罪,但因为阿夏背后有武家的势力,而阿乐大人只是平民,阿夏只是将坂东赶出了大奥,对一个病人下如此黑手,实在是不像话,而你只是为了保护阿乐大人才出的手,我并不想让你受到不必要的责罚。”
“有功大人……”高次再次行礼,对有功的袒护而感谢。
“阿乐大人知道这件事么?”
“是,阿乐大人后来知道了,而且他还责备了小人。”高次抬头道。
“哦?”
“他认为哪怕是伤害自己的人,也是一条性命,不能随意伤害。”
“阿乐大人实在是太善良了。”
“是,或许有人觉得他这样有些妇人之仁,但我并不这么想。”京极高次道,“在染上赤面天花的时候,他将我和其他下人一并遣散,就是不想让我们也被传染,所以我觉得他并不惧怕死亡,只是不想看到别人受到伤害。在这几乎人人都为自己打算的大奥,我认为阿乐大人尤为珍贵。”
“我明白了。”有功深受感动。“千代殿下的事情,我会尽力说服将军大人。”
“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我有个办法倒是可以试一试。”
“啊啊,我说,你就不能找个人替你照顾阿乐么?”玉荣斜着眼看着京极高次。
“我这不是过来找你了么。”京极高次和玉荣没什么客气的,拿起案子上的点心掰开就吃了起来,“你现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将军大人再次怀孕,如果是男孩,你就是未来将军大人的父亲了。”他两口吃完了点心,又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嗯,点心不错,我说,将来当了将军父亲,可不要忘了我和阿乐啊。”
“你说是什么话呢。”玉荣很得意,也有些不好意思,“那是自然,到时候一个病秧子嘛,又不是养不起。”
“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高次看着玉荣。
“还不是阿夏那个混蛋。”玉荣没好气,“身后有武家的支持,仍旧嚣张的很,他的女儿长子也是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
“我倒是有个好机会,能打击一下他的气焰,不过……”
“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但是会让阿乐重新出现在将军大人面前。”
“这……”玉荣有些犹豫。
“就算出现了,你觉得阿乐大人还有能力侍寝么?”京极高次笑了笑,“不过是让阿夏难堪罢了,只要阿乐时常出现,将军就会时不时地想起阿夏当初对阿乐的无礼,你要知道这几年阿夏没少找阿乐的麻烦,只是将军大人不理会罢了。”
“你说的没错。”玉荣似乎想通了,“说的也是,一个废人,再怎么亮相,也不会分走将军大人的宠爱,倒是反复提醒了将军大人,阿夏是多么的心胸狭隘。”玉荣甚至有些高兴,“好的好的,就照你说的办。”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京极高次回到阿乐的居所,笑着说,他看到阿乐正依坐着,逗着猫咪,那是他给阿乐找来的,刚找来的时候,只是只混色奶猫,比不得将军大人养的纯白色的猫咪,但两人都是爱猫之人,小猫咪也给两人的生活带来了无限的乐趣。
“嗯?”阿乐的手正在抚摸着小猫,他抬头看向高次的眼神,虽然还带着前一阵子得知丧母的悲哀,但已经好多了,脸上也挂上了笑容。
“没什么,只是个中国的谚语罢了。”高次坐过去,坐到阿乐身边,“阿竹今天很乖啊。”两人养的小猫名字叫阿竹。
“是啊!”阿乐继续逗弄着猫咪。
“我说……”
“恩?”阿乐笑着看高次。
“要不要,我们再想办法见见千代公主。”
阿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低下头,“不必了。”
“我这次一定有办法让将军大人准许,让公主殿下好好和你见面。”
“不必了。”阿乐将小猫抱在怀里蹭着。
“有功大人也可以……”
“我说不必了!”阿乐怒吼一声,又小声说着,“不必了,真的,不必了。”
“我知道了。”京极高次上前拥住阿乐,安抚道。
“谁在那里。”将军在花园里散步,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人在窃窃私语。
“将军……将军大人。”
“阿乐!”将军皱眉,“身体都好了?”怀孕的女人虽然性格古怪,但有玉荣和有功在一旁做说客,将军又想起曾经阿乐的好,也心软了些。
“是,托将军大人的福,已经好多了。”阿乐回答道,虽然身体有不便,且不一定能学到有功大人几番贵气,但是几番经历生死,从容淡定却是有了,再加上这几年高次的讲书解闷,再没有了以前的鄙俗不堪,“将军大人,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年轻貌美,能再见到您,阿乐深感荣幸。”
“你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啊。” 将军端详道,京极高次给阿乐穿了一身水蓝色浴衣,时至夏日,大奥男子多穿着带有宽阔肩翼的武士服,显得臃肿笨重,而阿乐是将军侧室中面容最清秀俊美的,现在穿着浴衣,别有一番风流味道。
“将军大人。”京极高次亦行礼道。
“嗯,你把阿乐照顾的很好啊。”将军点头道。
“阿乐大人现在已经可以在小人的搀扶下走上几步路了。”高次回答道,“这都是因为将军大人的庇佑。”
“嗯……以后大奥的聚会和集会,你们也可以出来看看,不要总窝在那个小院子里。”女将军在玉荣的搀扶下,走过了阿乐,约半柱香的时间,将军又折返了回来,想必是在有功和玉荣的劝说下,“这样吧,以后每个月初十,可以让千代去你那里玩耍一下,可要好好招待好千代,高次,一切都交给你了。”
“多谢将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