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
ただいまコメントを受けつけておりません。
面对明珏,明楼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力,他和王天风是明珏一手教出来的明珏这个人能从对手的言语表情中察觉出一切情报,这是他的天赋,明楼和王天风虽说也学习过一些,但毕竟只得皮毛。
“人老了,不行了。”明珏坐在太师椅上,右手还贴着胶布,他刚刚打完吊针。
“我看老师的精神还是很好嘛。”明楼为明珏斟上茶。
“北平这边有什么动向么?”明珏道。
“共匪比我们想象的要狡猾的多。”明楼皱眉,“老师这里可有什么线索?”
“唉,风向有些变了。”明珏叹气,“以前对共匪那是除恶务尽,而今中央却在喊什么用人要疑,疑人也要用。”明珏嗤了一声,“可笑,杀了几个共匪,难道整个党国还找不到可用之人了?”
“现在这种情况不比抗战,敌我不分。”明楼发愁,突然又眼前一亮,“华北傅作义部最近重创共匪,相信能给那些摇摆不定的人一些决心。”
“哼,我军有最先进的美式装备,共匪手里有什么?”明珏突然气闷,连连喘了几口粗气。
“老师息怒。”明楼连忙上前拍着明珏的背部,“我去喊大夫。”
“不必了,没什么大事。”明珏渐渐平缓了下来,“说说你的事吧,这经济顾问做的还好?”
“虽然也有些人给学生下绊子,学生毕竟是老师教出来的,自然不会遇到什么大麻烦。”明楼毕恭毕敬。
“你呀!狡猾!”明珏点了点明楼笑道:“不过不狡猾的话,就不是我的得意门生了。”他开始慢慢回忆起往事:“当年就属你最圆滑,什么事情都能做的滴水不漏恰到好处,天风,这孩子太偏激,死间计划也只有他想的出来,唉,拿自己的命去换取军队的胜利,计划是成功了,可军队的人感激过你么?”明珏再次动气:“军队那些人是瞧不起的间谍的,可要不是有我们这些人在后方出生入给他们换情报,他们哪有机会取得胜利,他们死了还能得到个烈士称号,我们呢?多少优秀的特工至死都抱着骂名?就像阿诚!”明珏落下泪来。
“老师,是学生不好,没有保护好阿诚。”明楼听明珏说起阿诚,突然紧张起来,他表面还是装作心虚的样子。
“我不怪你,毕竟血浓于水。”明珏道,“那个时候,也谈不上换不换,76号怀疑到明诚头上,而且证据确凿,谁也没有办法。只是,阿诚毕竟是十岁就被我捡到的孩子,却被我送上了一条死路。”
“阿诚如果不是被老师捡到,只怕早就饿死了,也是他的福分。”明楼宽慰明珏。
“这孩子,天赋极高,比你和天风高了去了,我收留他的时候,他大字不识一个,瘦弱的像个五六岁的孩子,可我自从培养他进了军统,他却是表现最出色的一个,能被军统看中栽培他去法国,这是他的骄傲,也是我的骄傲。”明珏回忆起明诚,变得有些絮叨,可明楼却在一边听的疑惑,桂姨好像说过有送阿诚去读书,而明珏却说收留明诚的时候对方一个字不识,那究竟是谁在撒谎?
“人老了就爱絮叨,不说这些了。”明珏摘下眼镜,“你要是想在经济司做好事,有一个人必须处好关系。”
“请老师指教!”
“方步亭。”
“方步亭?”明楼重复了一句,“这个人学生确实也在接触,有些没数的人总说他不过是个分行行长,可中央银行的分行行长全国能有几个?宋先生孔先生又看重他,最重要的,是他有美国背景,而且很多高层的烂账坏账都是他一手抹平的。”
“方步亭的能力很高,他和国民政府首席经济顾问何其沧又是亲家,不过因为前几年他多年失散的小儿子找回来了,他个人的重心倒是渐渐转移到了家庭上,你可以趁这个机会多去帮帮他的忙,多争取一些权力。”明珏说着,拿出一张照片,“这是当初我和他家照的相。”
“这是?”明楼看到照片眼前一亮,指着照片里的一个少女道。
“怎么?动心了?”明珏笑道,“这是方步亭的侄女,谢培东谢襄理的女儿谢木兰。今年才17,你可不要老牛吃嫩草啊。”
“不是说方家的小儿子找到了么?怎么不在照片上?”明楼问道。
“听方家说是个Omega,不便见客,不过我打探到的消息是这小儿子毕竟不是自己家栽培的,带出来有些丢人,方家也就不让他见人了。”
“Omega?”明楼着重道。
“你啊!”明珏再次失笑,“以前不是挺注意的么,怎么现在色心大起了,先是看上人家小姑娘,现在听到Omega又心动了。”
“学生哪有,毕竟这是方行长的家人,学生就算有心也无胆啊。”明楼解释道,又和明珏聊了几句,回到车上,内里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湿透,纵使当年有人向日本人暴露他是毒蛇,明楼都冷静应对,化险为夷,但对明珏,他心里还是没底。
信息素是唯一的,早晨从车窗里飘过来的那一丝味道确实很像阿诚,小哥,谢木兰喊的是小哥。方家的小儿子是1942年找到的,明诚是1941年冬就义的,如果方孟韦就是明诚,那么就说的通。可是明诚是怎么从上海转移到重庆的?当时上海的军统工作是全权由他负责的,有谁能动那么大的手脚救出明诚,明诚说是方孟敖的弟弟,倒不如说是许一霖的弟弟来的准确,如果方孟韦是明诚假冒的,那方孟敖岂不危险?或许这一切是明珏给他设下的圈套?明楼不敢想象。
“明台最近在做什么?”明楼突然开口,他需要派人调查方家。
“明台……最近好像和程锦云在调查桂姨。”夜莺回答道。
“桂姨?”明楼奇怪道,“一个死人,调查什么?”
“他们在查桂姨离开上海的那十几年都做了什么?”夜莺道,“好像桂姨那几年去了东北。”
明楼没有再问下去,他又想起明珏说过的,明诚被收留的时候一个字不识,明珏这一点上是撒谎么,可他有什么必要在这一点上撒谎,如果撒谎的是桂姨……
“让他们继续查吧,领派人手去查一下方家的小儿子。”明楼道,“停车,我想走一走。”
北平的冬天特别冷,明楼又收了收大衣,突然想起没戴围巾,他记得在上海的时候,只要一出办公厅大门,明诚就会为他递上围巾,后来明诚没了,新来的助手忘了几次后,他倒想着自己出门带着了。
明诚,姓明却不是自家的这个明字,但明楼不能否认,明诚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在上海的那一年时间里,两人合作,粉碎了多次日军的计划,暗杀了不少日军和伪政府官员,两人的默契浑然天成,连明楼自己都觉得惊讶,更不要提明诚是和他契合度完美的Omega了。
明楼走在路上,作为一个特工,他甚至连身边的行人都没注意,明楼想着,自己执行过的党中央命令,他从未失手,如策反无望,务必清除。明楼努力过,即使在知道军统给明诚下达过调查毒蛇赤化嫌疑的命令后,他仍然想过放明诚一马,可明诚终究是明珏的学生,一个彻头彻尾的军统刽子手。死间计划里,明台被捕,但只在76号呆了一天,第二天,汪曼春就找到了明诚才是幕后主使的证据,将目标锁定在了明诚身上,并确定了他是毒蛇。明楼利用汪曼春的感情,洗脱了自己的嫌疑,换来了明台的归来。而明诚……明诚应该是死了,明楼不是没设想过明诚被捕的局面,他可能会受不了酷刑而招供,可能会在迷幻剂的作用下说出只字片语,也可能会被汪曼春折磨死,他等了三天,都没有等来任何消息,没有消息反而是最大的麻烦,就在明楼打算有所行动的时候,梁仲春告诉他,明诚已经被处决了,受刑期间,一字未吐。
明诚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有了,高木亲自去查验的处决现场,明楼听着这个消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他在办公室坐了一个下午,没有叫任何人进来,也没有办公,就那么坐着,整整一个下午,下班的时候,众人看到的,又是一个八面玲珑的明楼长官。
明楼站定,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方家,他看向方家的院子,心情复杂的很,他担心明诚还活着会对北平的地下党活动造成破坏,可又在一次次得知明诚确实不在人世后感到失望。
“明顾问,站在这做什么,天冷,进去说吧。”谢培东的声音打断了明楼的思绪。
“不了,只是路过而已。”明楼笑道,他的脸已经冻僵了。
“还是进去吧。”谢培东说完,拉着明楼进了房间。
“恭敬不如从命。”明楼进了方家,与谢培东聊了一会儿经济,突然转移了话题:“刚才来的路上,看了令千金和一个年轻人呢。”
“哦?是么?”谢培东丝毫的察觉,他笑着说,“那是孟韦,就是失散多年又找回来的那个。”
“哦?什么时候找回来的?”明楼装作疑惑。
“五年前,其实我们家一直没放弃过寻找这个孩子,孟敖也一直说弟弟是他弄丢的,他就要把弟弟找回来,这不五年前,孟敖从武汉把孟韦给找回来了。”谢培东有些唏嘘道。
“武汉?”明楼又问道,“失散了十五年还能认出来?”
“一开始也不确定,连孟韦自己都不相信,后来孟敖记得自己弟弟身上哪儿有什么痣,哪儿有什么胎记,这些只有我们自家人知道,也只在相认的时候验看,都对的上号,自然就认出来了。”谢培东并无不虞,详细的给明楼解释道。
“屋里怎么没有孟韦的照片啊。”明楼道,“孟敖老弟一表人才,有其兄必有其弟,我倒是想一睹孟韦的风采。”
“明顾问,在街上你不是看过么?”谢培东有些疑惑。
“当时我正急着去拜访我老师,所以走的有点急,只看到了个影子。”明楼解释道。
“是明珏长官吧,你们师生的感情倒让人羡慕,唉,家里这几年因为孟敖和我们行长闹别扭,很久没照相了,自然也就没给孟韦拍。”谢培东看了看怀表,“这俩孩子,真能玩,估计又像上次一样,晚饭也在外面吃了,明顾问,你说得对,改明儿是该给孟韦拍几张照片。”
“时间不早了,明楼叨扰多事,也该告辞了。”
“我安排司机送你。”
汽车送方家驶出,开向明家,明楼坐在车上倒是没注意到,谢培东站在方家门口对驶走的汽车盯了好久。
明珏在疗养院里又开始气短,他也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手边的相册上印的是明诚十二岁的照片,明诚没了,他如何不心疼,但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最好的学生居然叛变成了地下党,他又恨得咬牙切齿。
其实明诚很早就把毒蛇并无赤化嫌疑的报告打了上去,明珏也多方查证并无证据,但在得知自己的学生就是青瓷以后,他又将那份调查令通过其他方法,让明楼有意无意间察觉到,造成明楼误以为明诚仍旧在调查自己的假象,这样明楼解救明台找替死鬼的时候,自然就会先想到明诚。明珏合上相册,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明台那边调查清楚了?”明楼看着朱徽茵递过来的照片,照片上的人不是明诚又是哪个,或者说……是方孟韦,他看了之后心里有些发慌。
“有些眉目。”朱徽茵冷静回答道,“桂姨在吉林的时候,做过四五家知识分子的帮佣,偏偏这几家后来都被指认为共党分子被日本人灭门了。”
明楼听到这个消息突然抬起头,“消息可靠么?”
“可靠。”朱徽茵确定的点点头。
“那桂姨是特工的证据呢?”明楼问道。
“这……”朱徽茵为难,“并没有找到实际的证据。”
“没有证据?”明楼气极反笑,“告诉他,找不到证据就不要回来了。”
朱徽茵噤声,得了许可离开办公室,明楼有些烦闷,走到窗边,他对明台的办事能力很气愤,却在听到找不到实际证据后松了口气,桂姨已经死了五年了,无论她是不是孤狼,都不能再修改过去。而当下,明楼走回书桌前,拿起照片看了看,又扔回桌上,是如何对付方孟韦,或者说明诚。
明诚潜伏在方家,他大哥方孟敖是共产党,明楼十分肯定,方孟敖恐怕已经暴露了,但种种迹象表明,明诚确实是方孟敖失散多年的亲弟弟方孟韦,那么方孟敖没有被捕,是明诚另有打算,还是说他对自己的亲哥哥不忍心下手?明楼惯于做最坏的打算,他旁敲侧击的提示过方孟敖,可对方都不为所动,还经常反唇相讥,极尽讽刺之能事。明楼在无可忍耐的情况下,选择了将此事告知方孟敖并上报给了组织,得到的却是静观其变的命令,而方孟敖则讽刺他既然知道了这件事,为何不在第一时间上报,恐怕别有用心,如此诛心的话,如果不是崔中石拦着,恐怕两人早就做一场了。
上级的明令压了下来,明楼也只能强压下心头种种疑问,他潜伏了这么久,新的任务终于派了下来,正月十五的时候,到北平政府军事防御科盗取国民党华北作战部的作战计划。明楼的工作能力在地下党内数一数二,很快就准备好了。
大年十五这天晚上,政府办公大楼里的警卫反倒比除夕和初一懈怠,因为有线报称共产党会在除夕夜前后,趁着军防部守卫最薄弱的时候窃取作战计划,所以大部分警卫都安排在了大年初一前后,一连几天的戒备,地下党也没来,自然警戒就松懈了许多,而明楼等人也是政府办公人员,当天晚上有要求到市政府大楼参加几个会议,自然就不会有人怀疑他会出现在现场。
明楼安排好了一切,安静的等会议结束,走出会议厅,看到了第三组成员刚刚窃取文件的信号,面无异色的走了另一条路,此次行动兵分三组,只有第三组是窃取文件,其他两组只是负责掩护,他走到走廊的尽头,看着组员飞快的下楼,楼上却传来了脚步声,他抬起头。
“阿诚?”